“九王爺饒命,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我也是聽人差遣而已。”老鴇看見事情敗露,就想坦白交代一切。
醉風樓鬧出這麼大動靜,西街的百姓早就被吵醒,在門口圍滿一圈,三五成群的議論。
後日就是先皇祭奠,計謀雖然定下,但難保尹太尉不會變卦。醉風樓乃是尹太尉開設的青樓,要是席旻岑真的查封醉風樓,那麼就是搬起石頭,砸尹太尉的腳。苦苦建立起的聯盟關係,恐怕會宣告破碎。
曼允疑惑的望著父王,猜想要是換做父王,父王會怎麼做。
曼允所想到的,席旻岑怎麼會想不到。
但醉風樓敢買賣自家女兒的事情,想讓他不了了之,絕不可能。席旻岑突然抬腳,踹向老鴇的胸口。動作看似極慢,卻不過眨眼的功夫。
僅僅一瞬間,曼允連眼皮也來不及眨,老鴇的胸口便濺出一灘鮮血。顯然是心臟爆裂,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
“允兒,你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席旻岑目光清冷,收回腳,鞋尖沒有濺到一滴鮮血。彷彿剛才取人性命的人,不是他。
雲淡風輕之間,便可取人一條性命。在席旻岑眼中,老鴇的生命,沒有一絲價值。
曼允說出原本的打算,“一把火,燒掉醉風樓。”
眾人一陣抽氣,小郡主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註定醉風樓的結局。真是有什麼樣的父親,便有什麼樣的孩子。九王爺出手不留一絲情面,就連教出來的孩子,也是這般無情。
很贊同曼允的話,席旻岑道:“朱飛,準備火把。除去受逼迫的女人,其餘人皆留在醉風樓,同大火一起……泯滅。”
‘泯滅’的意思,等同於消失。剛才攝於九王爺威勢的嫖客和青樓妓女,全部哭著求饒。
一時間,醉風樓的地板跪滿了人。求饒聲,似要將醉風樓震垮。
曼允愣神片刻,目不轉睛的看向他……父王的意思,不僅是醉風樓,還有裡面的人,全部一起燒死?
其中有幾個朝廷命官,原本想等九王爺處理完事情,偷偷離去。聽見這話,再也耐不住性子,幾步站到人群前面,“九王爺,我們都有官階在身,是否可以離開?”
幾個人說話還比較客氣,覺得九王爺肯定會賣這個面子。雖然他們不算重臣,但在朝廷之上也有點分量。
曼允和席旻岑同時看向幾個人。
席旻岑勾勒起一抹冷笑,“豐晏國律法條列,幾位可還記得?”
冷冷的話,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潑下。
官員逛青樓,原本沒有罪。但豐晏國律法規定,在皇室祭奠期間,大小官員嚴禁尋歡作樂。幾位官員硬生生打寒顫,仍是不肯罷休,喊道:“我們和這些賤民不同,就算要懲罰,也該由皇上說了算。你只是一介王爺,憑什麼定我們的生死!”
誰都知道席慶麟乃仁君,做事向來留有三分餘地。逛青樓,不過是小罪。他們肯認罪,皇上一定會小懲以誡,定不會要了他們的身家性命。
“憑什麼?本王現在就告訴你,到底本王憑什麼!”席旻岑一勾腳,踢起一張椅子。
椅子在空中翻轉,席旻岑的腿猶如脫離弓的箭,踹向木椅。
木椅突然之間,直衝那位官員射去,似有千鈞之勢。那位官員除了嘴皮子厲害,其他一無是處,看見木椅朝他射來,嚇得雙腿發軟,動彈不動。和木椅迎面撞上,嘴裡吐出一口鮮血,仰面倒下。
父王這一腳,又快、又準。
曼允吃驚的長大嘴巴……
父王今晚的火氣,好大……
其餘幾位官員嚇得往後連退幾步,“九王爺,你殺了周都尉。”
“不止是他,你們也得死。”席旻岑牽起曼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