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擺弄,而我什麼也看不清、聽不見了……
…
衝過去把她殺了衝過去把她殺了衝過去把她殺了!我已經快要接近她了,很快,她就會破碎如一地的碎玻璃,再也合不起來,我幾乎已經看到她破開的樣子,那樣會很美,呵呵……
不——我尖叫,我拼命扭動,想從那個可怕的聲音和畫面中掙脫出來,於是我看到那輛來不及避開的車要將我攔腰斬斷,連那個極度扭曲的面孔的抖動都看得一清二楚!
為什麼?我會看見兩個畫面,兩個移動著的畫面,撞上與被撞的都是我,我阻止不了,啊——不————
黑暗的房間裡充斥著低重的喘息,一聲又一聲,冷汗已經溼透我的衣衫,平靜了一點,我按響了求助鈴,過了一會一個身材不高的護士開了病房門站在門口,一道昏黃的光和一道人影透進來,“什麼事?”很冷淡的聲音。
看來我是極度不受歡迎啊,無不諷刺地想。
“叫白天對我大吼大叫的那個護士來。”忽然發現我很習慣這種頤指氣使,但是這不是我的性格,加上白天那個護士的話,我突然有種很荒謬的感覺,手的靈敏度已經增加了很多,我於是向雙腿間探去,……果然……這不是我的身體,我一直以來的感覺被證實了,我苦笑地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矮護士古怪地看我一眼,“她下班了,有什麼明天再說。”
“打電話給她,跟她說錯過了今天,我就不會再給她報復的機會。”
她微點頭出去了。門被關上,唯一的光消失了,無邊的黑暗和虛空,沒有可以著落的地方。
等久到我都快要習慣這種空泛而冰冷的感覺時,房門再一次開了。
“聽說你找我。”那個聲音依然很好聽,只是冷靜了不少。
我點頭,不知道在黑暗中她能不能看見,“坐”我示意她坐我床上空的地方,這間病房連顆椅子都沒有,果然沒人來看望。
她沒動
“當然你要是想坐地上我是一點意見也沒有。”我的聲音很無謂。
她轉身從走廊上搬了一顆凳子進來,椅子劃在地板磚上的聲音在這個寧靜的黑夜極度尖銳,嘖嘖,這個女人果然沒有當護士的職業道德。
她坐在椅子上瞪著我,眼睛及其明亮,我以前的眼睛就沒這麼亮,因為我是個超級近視眼,什麼光被厚厚的樹脂鏡片過濾之後就別指望會有什麼閃亮之類的形容詞了,而這個身體視力極佳,這是還能讓我不那麼沮喪的一點的小小理由了。
“怎麼不說話啊楊大少,難不成你決定對我懺悔?”
“請別再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我不與她計較,畢竟她有我想知道的事實,“我失憶了。”
“噗”果然,那句我失憶了讓她噴出來,我臉有點紅,可這句話俗麼俗,但經典不是?
“你們楊家指鹿為馬,說白為黑的本事真是無人能及啊,我該說佩服呢還是噁心?”
“死人了嗎?”
“什麼?”
“那輛車撞上去的時候,有人死了嗎?死了多少人?”天知道我用多大力氣才能一字一句把這句話說清楚。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我看到她扭曲的臉,以及不知過了多久她長長吐出的一口氣,那聲音彷彿帶著連綿不絕的憤怒和悲傷。
“你以為用這種爛藉口就可以把一切推得一乾二淨嗎?”她的聲音已經抖得不像話了,而我只能以最誠懇的眼神看著她。
“告訴我發生的一切,只有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我醒過來,都沒有人來看過楊卓飛,親人朋友都沒有,而且這個護士之前就說過,他的‘家人’一直沒有看過他,這個楊卓飛究竟是怎樣地天怒人怨以致眾叛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