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可能醒來。
衛瑄心中猛然一陣鈍痛,他微微抬袖撫了上去,那時他將老師囚禁在房間中,若非雲涵時常關切老師的身體,老師根本無法撐過最後那段時日,而他發現雲涵偷偷潛入房間,竟下旨將雲涵的官職連降三品,老師得知後怕是異常寒心。
“雲大人。”裴言微微愣了一下,他似乎不記得雲涵與衛瑄有過任何接觸,亦或是近些時日瑄兒批閱奏摺,看到了雲涵遞上的摺子。
“雲涵心思縝密,行事穩重忠心為朝堂,任知府一職足矣。”衛瑄看著裴言眼中的異色,誤以為他說錯了什麼,將口中讚揚雲涵之言嚥了下去,草草的說了幾句。
“瑄兒何時這般看重雲大人。”裴言仍有一絲不解,他不知衛瑄尚未步入朝堂怎會對大臣深有了解,他甚至想在試探衛瑄幾句。
“我聽宮人議論便留意了幾句,”衛瑄心覺此話仍有些不妥,恐會讓老師更加生疑,他忙岔開了話題,故作有些生氣的模樣,“難道允許老師賞識張顯,就不允許我推薦雲涵嗎,老師是不是還當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平口無據的瞎添亂。”
“不是,瑄兒多心了,瑄兒近些時日辛勤的批閱奏摺,又怎能還與兒時的調皮一般。”裴言輕輕撫著衛瑄的肩膀柔聲道。瑄兒這般說自有一番道理,他也用不到太過刨根問底,反而會傷了瑄兒的心。
“老師覺得此事不妥嗎?”衛瑄遲遲未等到裴言的回應,老師與雲涵的關係很親近,不應該回絕此事啊。
“瑄兒,雲大人身在少卿一職,若調為知府卻是有些欠妥。”裴言開口提醒道。雲涵未犯任何過錯,總不能隨意貶官吧。
衛瑄眼中有一絲詫異,他沒想到雲涵現在就已經是少卿了,而在這十餘年來雲涵竟未升職,曾經與他共事的同僚都早已高升了。
“是我錯了。”衛瑄面上有些苦澀,他痛恨父皇看著朝中大片拉幫結派卻置之不理,而他亦是如此冷落忠良寵信奸臣。
“瑄兒不知雲涵的官位,說錯了也無事。”裴言微微搖頭,瑄兒賞識雲涵也是一片好意,只是他未想到行事低調的雲涵會奪得瑄兒的注目。
“老師,我不想讓張顯任知府一職。”衛瑄低聲說道,這也只是他的一念之詞,老師顧全朝堂大事,未必會聽信他的言辭。
“好,改日我在與陛下商討一番。”裴言看著衛瑄面上的哀愁,點了點頭,他不想瑄兒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他還是在細心考慮考慮。
“老師說得是真的。”衛瑄猛然抬頭面上有一絲喜色。他未想到老師真的會聽進他無憑無據的話了。
“我可曾騙過瑄兒嗎?”裴言抬手撫了撫衛瑄面上滑落的一縷秀髮。
“老師待我真好。”衛瑄起身張開雙臂緊緊擁住了老師的腰肢,老師從來都那般在意他的感受,甚至不願違揹他的心意,然他卻不曾顧慮到身側的老師,甚至一次次重傷了老師的心。
“對不起。”衛瑄稍稍用力握緊了指尖,眼中夾在著一絲傷痛,他絕不會再犯上一世的過錯了。
“瑄兒。”裴言的身體緊緊貼著衛瑄腹上的布料,他抬手拉了拉衛瑄的衣袖。
衛瑄意識到他擁得有些太緊了,忙鬆開了雙手,“對不起,弄痛老師了吧。”衛瑄歉意的看著裴言。
“無事。”裴言笑著搖搖頭,抬起修長的指節撫在了衛瑄的腹部,他似乎能感覺到一絲微微的突起,面上一片溫和之意。
“寶寶一直都很好。”衛瑄緩緩躺下靠在裴言的懷中,精緻的眉眼間有一絲柔和。
“瑄兒,近些時日整日批閱奏摺可是覺得有些疲倦了。”裴言攬住了衛瑄的雙肩。
“我一點都不覺得累。”衛瑄盡力搖了搖頭,老師都已經夜夜操勞了,他又怎忍心增加老師的事務。況且他登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