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剛才摔車時劃破的。
“我沒事,謝謝。”他衝口而出,也沒多想為何要道謝,更不知道無意中重複了他的話。
男孩的嘴角稍稍扯動了下,冷冷地轉過身,步子沉穩果決地走了。
“什麼?!”鍾濤一手指著常朗,一手拿著藥瓶,不敢置信地叫,“你竟然為了看一個男生連老古董的課都遲到?你腦袋壞掉了?”捱罵不說,還累得他拿消毒藥水給他擦了這麼久,而他居然不顧自己流血,給人家包紮?早知道這樣,鍾濤發誓自己一定會在藥水裡給他放把鹽。
“要是女生你就不會說我了吧。”常朗伸著胳膊,乖乖地讓他上藥,痛得齜牙咧嘴。濤濤下手好重,擦那麼用力。“‘要是女生’?哼,你會有這麼一天?”不怪鍾濤不信,常朗平時因為個性熱情,開朗活潑,外加十項全能,實在很受女生歡迎,可是他卻一直是孩子氣十足,完全不懂人情事故,更是從未有過花邊新聞,單純得很。鍾濤曾想他大概會這樣一輩子長不大,實在無法想象他迷上女孩會是什麼樣子。
他把最後一個傷口塗好,擰上藥瓶蓋兒扔到桌上:“好了。我該看書去了,你在宿舍養傷吧!”
下午的體育課。
“常朗,過來!”鍾濤蹲在草叢後面低低地偷喊,還一面偷瞧著體育老師,上帝保佑他別轉過頭。
“什麼事?”常朗悄悄溜過來,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問。
“一年級的女生!”鍾濤撥開一片草葉。他早就發現了一個長髮飄飄,甜美動人的女孩子,剛好她們也在上體育,要仔細飽飽眼福。
原來是這個!常朗背過身去坐在地上,順手拔根草放在嘴裡嚼。
“老哥,你看看嘛!真的是很正點!”鍾濤推推他。早該知道這傢伙不懂得欣賞“美”!
常朗不再理他,抬頭看著藍藍的天出神。
“唉。”一聲幽幽的嘆息從他耳邊傳來。
哦?聽錯了吧?常朗很肯定。
“唉。”又是一聲。
那是又聽錯了。
瞧瞧他沒什麼反應,鍾濤乾脆也不看了,轉過身並肩坐在常朗身邊,把頭擱在膝蓋上,悶悶不樂地說:“美是美極了,就是怎麼也追不到。”
常朗納悶地側過頭瞅著好朋友的側面。他向來嬉笑的臉上居然有著難得的認真。想了想,他問:“是不是你開學時,跟我提起過的那個學妹?”
鍾濤扁著嘴點頭。
“一個多月還追不到?”他不是自稱“摘花片葉不沾身”嗎?
“打電話、送玫瑰、約電影、請吃飯……全部都試過了……就是沒有用。她全部都拒絕。”想起最近她被他追得緊了,美麗的眼睛裡全是恐慌和不知所措,小手緊張地揪著衣角,連淚珠也隱隱欲現的可憐樣子,讓他不忍心再打擾她。
“好有氣節!”常朗忍不住讚道,又連忙捂住嘴。
這算什麼好朋友?鍾濤瞪了他一眼。
“為什麼不繼續追?”常朗想了半天,才想出這麼一句。真難為他了。
鍾濤搖搖頭:“不行。上次我追她追得緊了,她的朋友出面,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就把我嚇跑了。”現在想起來,那種冷冽得足以讓任何人膽顫而寒氣逼人的目光,還是會讓他打冷顫。
“冷冷地盯著一個人,就可以把你嚇跑?”常朗想起上午那個男孩,“是她的朋友嗎?在哪裡?”
鍾濤沒精打采地用手一指。他沿著手指的方向搜尋著。找著了!在籃球架下獨自負手而立。
將近一百七十公分的纖瘦身材,短俏的黑髮,清秀的面龐……
“女的?”常朗半晌才喃喃問出來,“他”居然穿著女生的運動服!
難怪自己早上看著“他”走遠以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