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乃忠義之士,曏者將軍在我襄陽避居,我父便稱頌將軍志慮忠純,今將軍應允共破臨湘,實乃長沙幸甚,荊州幸甚,萬民幸甚,未盡速結束我荊州戰亂,令萬民重享太平,本將擬於戌午日子時偷襲城池,還望將軍想辦法調開守軍,屆時於城南門舉火為號,屆時我軍將大舉攻城,城下之日,定當拜將軍為長沙太守,如違此誓,定將讓劉琦不得好死。”
韓玄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憤怒,點了點頭淡淡說道:“由於時間緊急,本將也不必回信了,汝回去稟告奮武將軍,本將定當遵命而行,三日後我們於南城門舉事,只看末將舉火為號,便大舉攻城,本將作為內應,命人悄悄開啟城門便是。”
那人點了點頭,然後便辭別韓玄,悄悄離去。
韓玄見來人離去,忍不住將信件拍到了案臺上,大罵道:“賊子杜襲,本官幾乎為你所騙,可憐本官及太守大人對你如此信任,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勾結敵人。這一次我看你還有何話說?”
說完之後,韓玄小心的把那一封信揣到了懷中,然後命人備馬,連夜趕往太守府見張羨。
“不知韓大人這麼晚了還來見本官,有何要事?”張羨見韓玄一臉的憤恨,連忙奇怪的問道。
韓玄從懷中取出來信件,遞給張羨,恨恨的說道:“太守大人看過此信便知,嘿嘿,幸虧對方送錯了信,否則的話,恐怕我們大家盡皆淪為劉琦的階下之囚了。”
張羨一臉疑惑的展開信件,然後緩緩讀了起來。
讀完之後,張羨拍案大叫道:“真沒想到杜子緒這個賊子竟然真的勾結了劉琦,虧本將還如此信任於他。韓大人,你現在就率領本將的親兵,往營中擒拿杜襲,帶他來見我。”
“諾。”韓玄心中得意,立刻帶著張羨的親兵前去拿人。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便見杜襲被押著帶到了太守府。
“不知大人為何擒拿末將?”杜襲見到了張羨,不由疑惑地問道。
“好賊子,你到現在了還在裝糊塗,你且看看這是何物?”張羨一聲冷笑,便命韓玄將劉琦的信開啟,讓杜襲看了一遍。
“杜襲,你現在還有何話說?嘿嘿,如若不是你通敵,那劉琦為何會約你攻城?你且看看,他把你們雙方約定的暗號,攻城的時間等事盡皆講得一清二楚,這難道還會有假?”
杜襲立刻喊道:“大人,末將冤枉,肯定是劉琦小兒故意設計末將,欲要行那離間計,大人可千萬不要上了劉琦小兒的惡當。”
張羨與韓玄盡皆嘿嘿冷笑:“到了此時,你竟然還敢狡辯?”
就在這時,桓階來到府中,見到杜襲被擒,不由大驚,連忙問起原因,卻聽得韓玄冷笑著將這一切都解釋了一遍,又把信件送給桓階。
桓階仔細的讀了一遍來信,便說道:“太守大人,末將認為這裡面有問題,首先來說,既然是秘密來信,如何會提及子緒之名?其次,既然子緒奉命守城,自然是局勢瞬息萬變,如何就能如此準確的確定時間?還有,劉琦既然派人送信,自然會派一個精明伶俐之輩,如何能夠派出一名如此大意之人?竟然將信件送錯,直接送到了韓大人府上。”
張羨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卻聽得韓玄冷笑道:“桓先生此話聽起來似乎有理,但卻十分不妥,太守大人請想一想,哪一個送信的沒有對對方的稱呼?否則如何能讓對方得知是送給自己的?這第二點,既然劉琦是急著攻城,自然要準確的確定時間地點、暗號等事,更何況信中說道,要杜子緒想辦法把軍隊調往北門,這也就是說,即便軍隊在南門也無礙,反正杜子緒能將其調走,至於這最後一點就更不是理由了,因為大家彼此都知道,我臨湘城中各位大人營中都沒有標識,送錯豈不是很正常?休說是外人,便是我們自己人都有跑錯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