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之下打掃校內衛生一個月,必須想方設法和好,再打架懲罰加倍,嚴重的按照違反軍事命令,直接開除。
莫迪質問安保為什麼那麼晚才到的問題,而後心想:不能明著打,難道不會暗中欺負?
可是隻要莫飛還在學校裡,就隨時可能碰到小約克遜,莫迪又不可能安排一個人隨時隨地保護兒子,實際上對於那些陰險的小動作,莫飛還是防不勝防,無力反抗。
莫飛與小約克遜相比,是一個絕對的弱者,起碼在莫迪眼中是如此。他忽然思維放遠,心想:難道在社會上弱肉強食,在學校裡也只能遵循叢林法則?
他該告訴他的孩子:惹不起也躲不起,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嗎?
的確,也許當弱者長出了爪牙,亮出了狠辣的一面,就會脫離弱者的地位,可是他真的希望自己的孩子這麼小,就不得不磨尖爪牙,投入到陰暗兇狠的爭鬥中去嗎?
他覺得自己想得有些遠了,又覺得天下父母心,難以不深思。
他的孩子只有七歲,應該像剛冒出芽的青草一般清新細嫩,自然快樂,平安健康。
領了懲罰後,莫迪決定先帶小飛回餐廳,出學校的時候,安娜老師摸了摸莫飛的頭髮,囑咐了他幾句不可以衝動,要遵守規矩之類的話,很可靠地對莫迪笑了笑:“放心,我會多留意小飛這孩子的。”
她皺起秀氣的眉頭,看向不遠處靠在陰影中的小約克遜,壓低聲音:“今天的事情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回去也不要怪他。”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又笑著搖了搖頭,“你要相信孩子。”
莫迪當局者迷,不明所以,誠懇謝過安娜,心想起碼這個學校中還有人護著小飛,不像上一所學校,甚至沒有一個像樣的老師。
在回去的路上,莫迪看向小飛,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兒子就是一朵小白花,惹上一匹狼,又不能不去上學,告老師會被鄙視,躲著也會被堵,還會被看不起……於是,心疼地摸著小飛的嘴角,看著傷好得差不多,不太能看得出來了,總算鬆了口氣,正色問他:“下次還這麼衝動嗎?”
莫飛低頭認罪,然後縮成一團,要哭。莫迪這個兒控立刻沒辦法了,硬著心說:“他以後再找你麻煩,你可以不直接去告老師,但你要告訴我,你的事對我而言都是大事,一字不落,都要跟我說,明白?”
莫飛立即像小狗一樣連連點頭,委屈地哼唧了一聲,撲上來抱著莫迪的腰,窩到他懷裡,不小心撞到了眼角,特別誇張地嘶了一聲,莫迪心疼得不行,忙給他吹傷口,心情起伏不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憂鬱。
車子停在李氏餐廳門口,莫迪看到幾個路人都看著同一個方向,目光也被餐廳大門口一輛黑色跑車吸引了,獵豹一般流暢的線條,充滿了速度感和力量感,車上還靠著一個只看側影就很顯眼的男人。
莫迪帶著小飛下車,看著那男人覺得十分眼熟:黑髮藍眼,高大深沉,一身黑風衣,抱著胳膊,眉頭緊皺,像是略微焦躁,躁動不安。
不是路易斯的面孔,但是路易斯出現在人前的時候,也經常不是用本來的臉,他的精神力遮罩每一次都有微妙的不同,出現的面孔自然也不盡相同。
莫迪打算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如果不是……也不必尷尬。
然而,他走到一半,光腦響起來,是傑瑞的電話:“莫迪呀。”
莫迪只得停下來:“喂,傑瑞?”
“嗯哼。”光聽聲音,就能想出傑瑞那張嬉皮笑臉的面孔,愉快地像是要飄到天上去,唱歌一樣說,“哎,告訴你一個八卦,我哥好像在虐了半個軍部……咳,以及我之後,終於忍不住,還是舔著臉跑去找你了呢。”而後補充道,“雖然你不回簡訊,還根本不搭理他,你說這是不是真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