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霽露出委婉的笑容:「我剛剛選了一個,讓老闆給我調整幾處外型,改一下顏色。馬上就好。」
說著,法器鋪子老闆出來了,他背上扛著一個灰藍的圓筒,嘭的丟入水中,法器浮上來,眾人這才看清那是什麼。
——一條鯊魚。
初霽交了錢,興沖沖騎上她的鯊魚,雙腳踩在左右兩隻魚鰭上,手扶豎起的背鰭,說:「鯊鯊,我們走!」
唰的一聲,鯊魚破開水面,沖了出去。
眾人:「……」
初霽幾人進城不久後,連城守關也開始輪崗。
方才放行初霽的守衛脫下閃石鑄造的盔甲,轉了轉疲憊僵硬的脖頸,沉默地回到連城裡。
到了例行匯報屋中。
「守衛陸東,今日是否有可疑之人?」
陸東全部說了,包括初霽幾人的事。
連城一共七個世家,每當冬季,通行辦事就合在一處。匯報的上級一天換一個,大多時候,陸東都不認識。有可能聽完匯報就讓他回去,也有可能看陸家不順眼,故意挑他刺。
「周舟?你難道沒問她所尋的二哥叫什麼名字嗎?」
「回長老的話,沒有。」
梓水沒有周家,西南各城也沒有,周姓無非是個凡人或散修。而且四十年前就失散,問了也找不到人,何必多此一舉。
他做守衛這麼多年,看人的眼力不低,那名叫周舟的女修雖然藏著秘密,但本性絕不壞,對他們也沒有敵意。他何必管別人私事。
「監察不力,記過。」長老運轉靈氣,他遞上的令牌上畫了一個紅痕,冷聲道,「下一個。」
陸東沉默地離開,心中古井無波。
年輕時他還會憤憤不平,年紀大了,只道運氣不好,碰到仇視陸家的人而已。和他本人無關。
陸東回到家中,睡了一覺,修士很少睡覺,但做守衛後,他竟漸漸撿起了凡人的習慣。
醒來後,他坐在床邊,回顧今日發生的一切。他開啟儲物櫃最底層,取出一大盒子紙,新新舊舊,大小各異,每一張都是過所,寫著不同人名。
他眯著眼翻了許久,最終抽出一張姓周的。籍貫梓水,出生年月大抵是四十五年前,男孩。
陸東看了很久,微微搖頭。
正準備放回盒中,他鬼使神差又拿了出來,揣進乾坤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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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霽一行人找了個客棧歇息。晚上他們商量了賣貨的方案,商隊幾個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當晚除了黎望潭徹夜修煉,其他人都沒睡好。夜裡梓水濤聲不斷,水上客棧也隨之起伏。自幼長在梓水中的人感覺不出來,但初霽總覺得地震了。
第二天大清早,就聽見小二急匆匆通報:「幾位客官,昨夜梓水泛波,今天傍晚必有升龍,你們一定要趕在升龍之前回來啊。」
雖然初霽很想知道升龍到底是什麼,但多說多錯,她寧願晚上自己看。
她帶著幾人出門,來到城心的集市。
從集市向東方望去,可以看見遠處一座黑色高聳的孤峰,自水面而起,直上雲霄。峰頭岩石裂開,瀑布千尺流瀉,匯入梓水。
這中孤零零的石峰,在梓水絕無僅有,天下人們稱為載龍針山。
「你看那山壁上好像雕了一條龍?」毛薔眯著眼問。
初霽開啟檢視,觸目所及一片朦朧,竟然看不清那載龍針山的真面目。
「看不清。」她說。
就連黎望潭也看不清。
「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他們沒糾結多久,擺起一張桌子,準備開賣。但攤子還沒支起來,巡城衛就把他們趕了出來。外地人在梓水販賣貨物,必須由七大世家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