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主嘴角一僵。
初霽:「嘶……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太記得了。好像我去連城時,你們陸家也派人追殺過我。」
陸家主看穿了初霽就是想玩弄他。
深知無望逃脫,他破罐破摔,破口大罵:「你不就是仗著手裡有點人嗎?你給我等著,一個時辰內我們沒有戰報傳過去,就會有更多修士過來,你個臭——」
「——嘭。」
他再次被踹了腦袋,這回是黎望潭。他修為比成沛更高,一擊之下,陸家主徹底暈了過去。
「口無遮攔,完全沒有一家之主的風範。」黎望潭垂眸,看陸家主與看死人無差。
他掐訣唸咒,靈光一道,鑽入陸家主丹田。
陸家主悶哼一聲,哇的吐出一口血。他攥著的銀矛寸寸龜裂,化作一攤銀屑,散落滿地。
青竹流水火焰與泥土翻滾,五行輪轉一遭,陸家主塵歸塵土歸土,連根頭髮絲都不見了。
樂家主和郎詔都啞了似的,定定看向初霽。似是沒想到,她們真的會殺人。
更沒想到,三十年來叱吒風雲,說一不二的陸家主,死無全屍。
初霽瞥了眼黎望潭,感覺他真生氣了。
但她面上臉上波瀾不驚,甚至還抿了口茶:「這姓陸的,說的可對?」
樂家主趕忙點頭:「是的,半個時辰內不傳戰報,會有第二批修士來支援。」
初霽:「你們的魁首是薛凝?」
樂家又瘋狂點頭。
初霽起身,走到一直閉目沉默的郎詔面前。
這位依附薛家主為生的男侍容顏秀麗,身長如柳。
他只有練氣修為,但身懷蠱蟲,初霽不敢小覷。
郎詔被五花大綁,卻面不改色,聲音平靜:「初鎮長不必把我看得太重要。我家主鐵石心腸,不念舊情,我被您劫持,在她心中,就成了廢子。」
初霽抱臂:「那你為何追隨她。」
「起初,家主滅我滿門,毀去我修為,將我貶作男侍折辱。後來……」郎詔展顏一笑,「下僕愛慕家主罷了。」
眾人:「……」
這話說得好瘮人。
初霽嘴角抽搐,她不信郎詔不想殺薛凝。
成沛望向天邊:「看這架勢,等會就有一場苦戰了。」
黎望潭眼底浮現笑意:「好歹讓我有點用。」
長瓏,建木宮外,佇立著十道身影。
陰雲中醞釀著下一場暴雨,為首的段家主沉默撐著傘,望著昏暗的宮中。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依舊靜立,卻有人耐不住了。
「段家主,這神女人呢?往年不都提前兩個時辰到建木宮?」
段家主:「不急。」
薛凝眯了眯眼,總感覺有地方出岔子了,她下意識想掏出紫金缽,看看神女人在何處。
但手伸到一半,猛地想起,她的紫金缽已經被初霽打碎了。
距離神木大典還剩一炷香,建木宮四周溢滿了金色光點,大殿要開啟了,但神女依然沒有出現。
質疑聲湧起,段家主雙唇抿成一條直線:「等等,不急。」
「不急什麼?你不是說神女在大殿中齋戒沐浴嗎?這幾天我為何沒看見她身影?」
「你現在告訴我們,今年沒找到神女,那還來得及!」
段家主:「找到了。」
終於,蕪安城主再也忍不住:「你實話實說吧,神女其實逃跑了。」
頓時人群徹底炸開:
「你有什麼毛病,為什麼不早說?!」
「耽誤我家中事務,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段飛白,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