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霽揭開丹瓶,絲絲縷縷的丹霧從瓶中溢位,濃鬱香醇,直接給她聞餓了。
「多謝枕山真君。」初霽嘻笑,轉而又正色道,「可我們俞家主功法特殊,非吃祖上傳下來的一味藥不可,我得回去拿。您往左手邊一直走一炷香就行了,初霽就在那邊。」
常枕山一頓,蹙眉道:「行吧,還不快去。」
初霽拜謝轉身。
常枕山剛邁出左腳,忽然想起,這道僕白拿他一瓶丹藥!
「站住。」
初霽悚然一驚,不會被發現了吧?她氣息和聲音都掩藏得很好啊。
她盯著常枕山,恍然明白他在糾結這丹藥。
到手的好東西自然不能還回去了。
初霽笑了笑;「我以為這丹藥對您來說只是九牛一毛,您若是心疼,我還給您就是了。」
常枕山:「……」他的確心疼!
這可是元和上尊賜下的丹藥之一,非尋常傷藥可比,活死人肉白骨,天下沒有吊不回的命。
雖然他有足足五顆,但用一顆少一顆。
初霽拱手道:「這丹藥看著就貴,沒想到對您來說也貴,一看就是好東西了。」
「……」常枕山咬牙,「不過尋常補靈丹而已,賜下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初霽語氣震驚,一桶彩虹屁亂吹,直誇常家是世家頂流,常山都是萬城之城,常枕山地位崇高,這麼貴的丹藥也能隨隨便便送人。
常枕山打碎了牙和血吞。
初霽:「那枕山真君叫住我是?」
常枕山:「……若你見到我妹妹,給她這枚玉佩。叫她來見我。」
初霽:「都有傳訊令了,為何不聯絡她?」
常枕山蹙眉:「叫你做你就照做,問那麼多幹什麼?」
要不是今晚怪事多,傳訊令也失靈了,他也不至於和妹妹分開。
初霽隱隱猜到,常枕山和常千流分開,是俞安玉搞的鬼。
她立刻答應下來,行禮道:「定不辱使命。」
常枕山喜歡忠誠的人,初霽看著有點奇怪,言行舉止透著一股子怠慢,但他都歸結於俞城偏遠,窮山惡水出刁民。
怠慢就怠慢吧,只要聽話就好。
他抬腳往左邊走,初霽裹著大氅往南邊走。俞家佔地遼闊,白雪一片茫茫然,彷彿每一處都重複著。要不是還有方向,初霽都快迷路了。
不過五個路口。初霽突然頓住腳步。
隔著大雪,眼尖瞧見對面雪巷中走來一個女修,與常枕山生得七八分相似,甚至男裝都能偽裝常枕山。
她足尖踏在雪上,卻不露足印,鞋尖綴著藍寶珠,行走時連風都不會捲起。
輕身決了得。
初霽看到她的瞬間,就閃身躲在牆後。
然而,這一幕還是被常千流發現了。
她揮出一道氣勁,暴風裹挾著飛雪,倏然襲來!
頓時,滿地白雪蕩然無存,露出青石板。
「出來!」常千流道,「俞家主,你畏畏縮縮做什麼?」
牆後的初霽一頓,低下頭,她身上著淡黃大氅溫暖。
原來常千流把她認成了俞家主。
正好。
初霽展開基本圖形,迅速給自己捏了一張臉。
她捂著丹田,慢慢走出來。
常千流離她十尺遠,一動不動盯著她:「你躲什麼?」
初霽知道她眼睛尖,若是卡久了,定會發現異常。
「快走……」初霽捂著丹田,重重咳嗽兩聲,可惜她沒受傷,夜咳不出血,所以效果打了折扣。
常千流冷眼,今天真是好生奇怪,先是和哥哥走失,現在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