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頓了頓,放開夢胎,摸向旁邊的天蠶絲。
天蠶絲放在夢胎旁許久,或多或少沾染了一點混沌之氣。初霽一把掏出,當著景家主的面,晃了晃。
「想要嗎?我這裡還有很多哦。」
景家主嗅到那一股混沌之氣,眸光大動:「給我。」
初霽:「不給。」
景家主暴起攻來,一雙手生出殘影,但荊恨月的琉璃業火更快,只聽轟的一聲,初霽與景家主之間升起一道火牆。
荊恨月冷聲:「離她遠點。」
景家主金丹修為,自認打不過元嬰期的魔尊,但他彷彿失去自我,一雙銅鈴眼圓睜,狠狠盯著初霽,不斷出招:「拿來。」
千萬根針幻化成千萬滴雨,驟然落下!
初霽嗖的躲在荊恨月背後,伸出一顆腦袋,朝景家主露出奸商微笑:「有本事你來搶啊?」
針雨被琉璃業火一燒,化作青煙散去。
景家主再次出招,但就是打不到。
不僅如此,初霽還不斷挑釁:「就這?你太弱了。這還大乘呢,你史上最弱大乘吧。」
荊恨月:「……他打的是我。」
初霽:「害,好姐妹還在乎這個?」
於是,他們三人繞著製衣閣打了三圈,初霽跑,荊恨月擋,景家主追。
初霽邊飛邊放話:「這天蠶絲啊,我打算給我家村口那條狗做件衣服,剩下的呢……」
她突然將天蠶絲放在琉璃業火上,輕輕燎了一下,蠶絲遇火少了一截。
景家主大概不清楚,初霽手上還有一院子的天蠶絲,天蠶神死後,殷陽滿城的蠶絲都被初霽收起來了。
但他眼睜睜看見初霽燒絲,頭上青筋跳動:「你別動!」
初霽抓到他把柄似的,笑眯眯抽出一把剪刀,鋥亮鋥亮的。
景家主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
下一刻,初霽朝他挑了挑眉梢,動作浮誇,剪刀尖對準天蠶絲,咔嚓一聲。
景家主爆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你放手!」
初霽:「咔嚓咔嚓,聲音太小了聽不見。咔嚓。」
景家主渾身發顫:「你說!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再也沒有無情無欲,目空一切模樣了。
底下觀飛升的眾修士,皆啞口無言。
他們從未想過,世間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沒看景家主都被她逼瘋了嗎?
荊恨月一時失語,初霽這舉動,也太想讓人打她一頓了。
始作俑者初霽這才清了清嗓子,笑道:「你把你天衣上,唯一活著的人皮給我。」
景家主臉色漸漸恢復平靜:「果然,我猜到你想要他。」
人皮還可以再剝,但天蠶絲難遇。
他朝四下看了一圈,看見幾個符合天衣標準的容顏,等他拿到天蠶絲再剝皮,也來得及。
「好。」景家主揚手,天衣之上,浮現出許多張人臉。
尾端的人皮少年哽咽出聲:「你,你……謝謝你。」
初霽微笑不言,她想要的,不僅僅是人皮少年,更是讓景家主自願解開天衣,露出破綻。
景家主盯著荊恨月,道:「但我也有個條件,讓魔尊離開。」
初霽與荊恨月對視一眼。
沉默在她們之間蔓延了三息。
荊恨月沒說一句話,沒有質疑,也沒道小心,轉身退出製衣閣。
景家主轟然關上製衣閣大門,落下封印。
赤紅封印流轉,這扇門從此只能從裡面開。
「可以了。」
四下一片譁然,沒來得出去的人皆提心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