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動。」他俯身靠近她,叮囑道。
初霽彎起嘴角,指尖按住荊恨月的下巴,輕輕撫摸著他的雙唇,聲音微啞,在他耳畔呵氣如蘭:「姐姐今天穿紅衣,原來是想嫁給我。」
夕陽下,荊恨月琉璃眸映著昏黃的光芒,長睫在浮塵中輕顫。
他沉默盯著她數息,片刻後,低聲道:「再亂說話——」
「——就亂說。」初霽烏黑的眼睛發亮,挑釁道,「難不成,你想狠狠讓我說不出話來?」
有時候荊恨月的確這樣想,但不是現在。
握住初霽放在他唇邊的手,他斂眸疏離道:「我不和神志不清的人計較。」
可那隻手又勾住他的頸環,將他往她身前引。
「但我喜歡斤斤計較。」初霽悄悄告訴他這個秘密。
荊恨月只看了她一眼。
夕陽如業火灼燒。
他長指插進初霽微涼的髮絲間,固定住她的脖頸。初霽則沿著他的下頜線,撫上他的耳尖。
靜謐的堂中傳來微響,紅日下移,只映在他們手臂的衣擺上,肩線和脖頸全部籠罩在窗欞投落的昏影中。
槐花的香氣縈繞在院中,隨風吹入窗。
毛薔抱著一大摞檔案準備問初霽,隔著樹蔭大門往窗中一看,驚得渾身僵硬,半步都挪不動。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怎麼突然到這一步了!?
她做賊一般退出院中,她以為沒人發現,只是後腳一走,窗中的荊恨月微微撩起眼皮,掃了她離去的方向一眼。
然而他並未過多分神,很快垂下眼眸。
院外。
毛薔開啟傳訊令,怒吼荊辭雪:「讓你家魔尊放開掌院啊!!」
荊辭雪聽罷,氣憤指責回去:「明明是你家掌院引誘魔尊!!」
兩人對噴完,喘著氣,荊辭雪忽然來了興趣:「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毛薔:「還能是哪一步?他們已經背著我們偷偷在一起了!」
……
屋內。
荊恨月從袖中取出一個冰涼的東西,放在初霽手上。
那是個瓷燒的白狐狸,耳朵鼻尖都是金色的,笑眯眯望著她。
荊恨月清了清嗓子:「很早之前荊辭雪在路邊看到,託我買給你,我一直忘了。」
初霽長長「哦」道:「還挺可愛。」
荊恨月沒忍住,嗤了聲:「……哪有人誇自己可愛。」
初霽抬起頭:「什麼?這是我?」
荊恨月挑眉:「怎麼,不像?」
初霽怒了,舉起狐狸:「像個錘子哪裡像??」
荊恨月周身氣壓一低:「你敢扔?」
初霽:「沒想扔,不過這頭章魚長著三雙眼睛六個嘴十八條腿,你覺得和我像,是你眼睛有毛病。」
荊恨月:「……?」
他仔細確認了一下,哪裡有章魚,分明是狐狸。
看來初霽病得不清。
荊恨月意識到這一點後,緊繃的脊樑反而微微松下來,斜斜靠在桌邊,語調模糊:「正好當你的生辰禮物。」
初霽意識漸漸清晰起來,眼前幻光逐漸消退、
「什麼……生辰?」
荊恨月:「你二月生辰,不記得了?」
初霽甩甩腦袋:「我八月生的啊……等等,我以前好像隨口胡謅過自己二月二十八生的,你怎麼知道。你特地打聽了?」
荊恨月瞬間變了臉,一把握住狐狸:「不過生辰就還給我。」
初霽反手背在身後:「人家荊辭雪姐姐送我的,關你什麼事。」
荊恨月:「剛才還對我一口一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