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容靳修同那人也算是有點交情。
臨走的時候,知道果果喜歡,就將這裡的花花草草全部託付給容靳修。
他對容靳修說,在化療的這麼長的時間裡,經歷了許多常人所不能想象過來的痛苦,每次在他最想放棄的時候,他就會過來看看這些花花草草,那樣翠綠的顏色,就彷彿這個世界的五彩繽紛,不管風雨多大,他們始終堅持綻放,堅持美麗,每年春天都能看到枝葉中的嫩芽,就彷彿是一種新生。”
那個小夥子出院的時候同果果道別,送給果果一盆文竹。
同竹子一樣,有細小的枝節,但是又不像竹子那樣高大挺拔,看上去斯文娟秀,如同一個秀氣的書生。
果果特別喜歡這個盆栽。
那個哥哥說,文竹是比較脆弱的植物,很容易生病,要合適的溫度,合適的水分,和充足的陽光。
它比人要脆弱的多。
但是它四季常綠。
所以,他告訴果果,只要這盆植物還是綠色的,就代表還活著,連一個小小的植物都沒有放棄,作為最堅強的人類當然沒有理由放棄。
果果深以為然,每天都要親自過來給文竹澆水。
容靳修將這個故事講給陸成灝聽。
陸成灝伸手摸了摸那顆文竹。
驀然眉頭一凜,說道:“這顆文竹……”
容靳修一笑:“是假的,非常模擬,一般大人也看不出來,更別說一個五歲的孩子。”
陸成灝說:“你為了果果真是煞費心思。”
的確,這盆文竹是容靳修想出來的點子,藉著那個小夥子送給了果果,然後說了那樣一大段話。
為了只是增強果果求生的意念。
這盆文竹的確是假的,永遠會是翠綠的綠色,永遠也不會枯萎。
它會陪著果果熬過和疾病抗爭的每一天。
容靳修說:“不過是想果果一點安慰。”
陸成灝看著那盆文竹,忽然說了一句:“對不起。”
容靳修並沒什麼意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沒關係。”
他的目光轉向陽臺之外。
今天的天氣倒是晴了,昨天夜裡下了雨,空氣中難得混著青草的味道。
陸成灝說:“容靳修,其實我最想對你說的話並不是對不起,而是謝謝,謝謝你一直對蘇櫻這樣好,好的這些年來讓我無從下手,謝謝你願意接受我的孩子,謝謝你為她付出了這麼多。”
他對他說謝謝,容靳修倒是挺意外的。
過了一會兒,他說:“這些天你該是經歷了些什麼。”
陸成灝的為人這些年來,他已經摸的非常清楚。
是個固執到骨子裡的男人。
一旦認定的事情和認定的人,恐怕致死也不會放手。
這幾年,他如此反覆也不是第一次了。
容靳修也沒有放在心上,也許也不過是一次故態復萌。
有時候,連他也看不明白,眼前的男人說的話是發自真心,還是隻是演一場好戲,或者叫他放鬆戒備。
倒不是他
tang容靳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實在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對陸成灝這個人,除了一種作為對手的欽佩之外。
容靳修同他的氣場天生不和,恐怕這一輩子是永遠無法變成朋友的。
陸成灝像是看穿他的心思。
嘴角溢位一絲自嘲的笑意:“你一定覺得我又在想什麼陰謀詭計是不是?”
容靳修淡然道:“這個時候了,我想你不至於。”
陸成灝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