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將陸成灝揹著放在床上。
但是即便他打了鎮定劑,睡著了,他的手還是緊緊的抓著蘇櫻的胳膊,就像是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
蘇櫻輕輕想將手臂抽出來,卻沒有任何辦法。
蘇櫻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
她正在苦惱晚上怎麼回去的時候,更加糟糕的事情卻發生了。
轉身的時候,卻發現容靳修就站在門口。
他的面色沉靜如水,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睛中甚至連一絲情緒都看不出來。
這種平靜的姿態,蘇櫻就明白,容靳修應該站在這裡很久了。
周小魚在藥廬熬中藥,遠遠地就能聞到中藥濃郁的苦澀氣味。
幾個醫生護士安頓好陸成灝以後,便也出去了,走的時候還不善的對容靳修說:“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蘇櫻連忙說:“是我丈夫,該是來
接我的。”
醫生護士都露出狐疑的神色,但也並沒有說什麼,便走出去了。
一時間房間變得更加安靜。
蘇櫻忽然變得很慌張,緩緩的站起來:“阿修,你什麼時候來的?”
容靳修的臉色依舊平靜如水,嘴角卻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你怕什麼?”
這句話一說出口,其實蘇櫻就明白了。
他定是全部看到了。
可是,真的並不只是他看到的這樣。
“阿修,你不要誤會,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現在很痛苦,我這樣才能給他一點安慰。”
容靳修的目光卻沒有看著蘇櫻,而是落在陸成灝抓著蘇櫻的那隻手上。
容靳修淺淺的笑了,他的樣子並不甚嚴肅,甚至有些閒適,外套搭在手臂上,一隻手插在褲袋裡面。
看上去竟還是那樣的玉樹臨風。
只是,他越是這樣淡然,蘇櫻心裡越是沒底。
對容靳修來說,陸成灝向來是他的死穴。
果然,容靳修開口惡毒:“安慰?如果他要跟你睡在一張床上才覺得安慰,你是不是就毫不猶豫的去睡?”
蘇櫻承認,她被這句話刺激到了。
說句實話,她跟容靳修還在冷戰期。
他今天能來,她真的是十分意外。
但是,她真的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櫻的心臟一下子像是被捅了一個窟窿一樣,那樣的深,那樣的準。
這些日子,各種事情,幾乎已經叫她站在崩潰的懸崖邊。
她一直忍著,一直忍著……
可是容靳修今天正好推了她一把。
她再也忍不住了,這幾天的委屈和苦楚一下子像是洶湧的潮水瘋狂的湧出來。
蘇櫻此刻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難過到極點竟是也笑了。
她索性說:“容靳修,在你心裡我就是能隨便跟別人上。床的女人嗎?”
容靳修說:“別人?我可沒覺得你當他是別人,自己人可還沒有這樣的待遇?”
蘇櫻也怒了:“容靳修,你講點道理行不行,對你來說,他是你的對手,是你的敵人,可是對我來說,他是我的哥哥,是我的親人,他變成了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我,我總不能丟下他不管吧?”
“是啊,他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感動了?愧疚了?恨不得時間倒回去讓你們重新開始了?還真是一對苦命的鴛鴦,想要我成全你們嗎?!”
容靳修的話字字如刀割,恨不得一招將蘇櫻劈成兩半。
蘇櫻只覺得腦袋裡面嗡嗡響。
容靳修向來講理,但是如果他選擇不講道理的時候,任憑她說什麼他都是聽不進去的。
而且,她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