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卻很快離開了她,往後退了好幾步。
直到背後抵在樓道的牆上,才停了下來。
她像一隻驚惶的鹿,說:“你胡說什麼,孩子怎麼會是你的?”
容靳修像個獵人一樣,一步一步的朝著她靠近,他看出了她的慌張,所以更加篤定。
他一隻手撐在牆壁上,另一隻手捧著一大捧百合。
百合上有著淡淡的香水味,但是此時此刻,只覺得這味道叫她及其不舒服。
她被容靳修用手臂禁錮起來。
他的整個人離她很近,他的臉就在她的面前,然後緩緩的湊到她的耳邊,她的語氣裡面帶著一絲諷刺,卻有著蠱惑人的語氣,低啞暗沉,他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說:“為什麼不能是我的,我可記得你離開的前天晚上,對我真是……熱情的很,而且那天,不是你的安全期。”
蘇櫻早就忘記了那一晚,或許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
被他這麼驟然提起,心口一陣狂跳,因為隔了四年,他這樣諷刺的語氣,蘇櫻只覺得羞恥。
但是問題不在這裡,問題是像容靳修這種表面清冷內心傲慢的男人,怎麼會產生這樣的誤會。
但是,她總不能告訴他,果果是自己收養的,她發過誓,一定不能將這個秘密公諸於世,她就是果果的媽媽,親生媽媽。
蘇櫻這會兒倒是鎮定了許多,她說:“那天我沒有懷孕,果果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醫院檢查dna。”
蘇櫻說的直白,如果這樣能叫他徹底對她死心,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她在他的心裡早已經千瘡百孔,她已經顧不上他會怎麼想她了。
容靳修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幾秒。
蘇櫻並沒有躲閃,直直的看著容靳修,容靳修心裡竟然生出一點怒氣。
蘇櫻一旦說謊時,眼睛從來不敢看他,如果她沒有說謊,難道這個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心裡升騰起一股憤怒,他冷冷的說:“放心,我會查清楚的。”
說罷,就轉身上了樓梯。
蘇櫻的腿肚子有些發軟,愣了一會兒也跟了上去。
到門口的時候,蘇櫻忽然拉住容靳修的衣袖:“容靳修,你不要這樣行不行,江菲是無辜的,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扯到她好不好。”
容靳修一根一根的掰開蘇櫻的手指:“中午這頓飯我是吃定了?不過晚上我給你機會,好好敘敘舊,千萬別遲到,機會我只給一次。”
說完,他已經敲了江菲的門。
蘇櫻原本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容靳修骨子裡面固執的很,他已經決定的事情,任憑誰也無法改變。
江菲的門正好開啟,容靳修一大捧花送到江菲的面前。
江菲雖然依舊從容優雅,但是眼中還是一絲驚喜閃過:“噢,謝謝。”
江菲看到蘇櫻就站在容靳修的後面,一臉的垂頭喪氣。
“姐,你怎麼了?”
蘇櫻抬頭,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胃有點痛,沒事兒,我先回屋了。”
蘇櫻徑直開啟江菲對面的門,然後合上。
關上門的時候,蘇櫻聽到容靳修的聲音:“江大小姐的胃沒什麼事情吧?”
江菲說:“我姐的胃是不太好,一直在吃藥,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疼。”
容靳修說:“看來江大小姐看到我不怎麼高興。”
江菲說:“容先生多慮了。”
江菲和容靳修的腳步漸遠,蘇櫻才緩緩的開啟門。
那邊,一對麗影正好消失在樓道門口。
蘇櫻忽然想到,和容靳修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他好像從來沒有給她送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