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老人停住腳步,又回過頭,看了程馳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不要想太多,好好養傷,你要給鎮上的人們理清自己想法和接受你的時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沒想到一貫不苟言笑的嚴肅的老人會說出這樣的話,程馳有點愣神,繼而眼眶有些發熱,使勁點點頭,“我知道,謝謝您。”
老人拍了拍程馳地肩,轉身離開了。
程馳慢慢地走上樓,推開克勞德所在的房間的門,想要收拾一下巴里剛剛從克勞德身上換下來的草藥,但是對上的卻是克勞德明亮的墨綠色眼睛。
“你醒了?”程馳愣了一下,隨即怔怔地說道。
“嗯。”克勞德嗅到了自己身上新鮮的草藥味道,問道,“巴里剛剛來過了嗎?”
“是的,巴里先生剛剛離開,”程馳說著走到克勞德身邊坐下,看了一眼他為他包紮傷口的帶子是否鬆開了,然後才問道,“你現在覺得好些了嗎?有哪裡不舒服嗎?”
黑豹眨了眨眼睛,“沒有,但是口有點渴。”
聽克勞德這麼說,程馳趕緊站起身,“那你等會兒,我去給你倒些水來。”
克勞德應了一聲,看著程馳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儘管事情已經結束了好幾天,但是現在才清醒過來的克勞德忍不住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沒有事。
在那個白雪皚皚地雪夜,當克勞德看到程馳被鬣狗撲倒在地上的程馳,看到那飛濺在地上刺眼的血色,在那一個瞬間,他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不能讓程馳出事,絕對不能。
克勞德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會那麼憤怒,憤怒到想要咬斷每一隻鬣狗的喉嚨,想要碾碎每一隻鬣狗的骨頭,甚至於這樣做,都不能熄滅自己的怒火。
也許是太過憤怒連心都亂了,所以才會在去阻止幾隻撞冰窖門的鬣狗時被那些卑劣的混蛋偷襲了。
不管怎麼樣,現在程馳還好好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還活著,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從心底高興起來的克勞德看著程馳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碟水走近房間,放到自己的嘴邊,“不是很燙,你喝喝看。”
“嗯。”克勞德應了聲咧了咧嘴,但又意識到程馳現在大概看不出自己在笑才低下頭去伸出舌頭喝水。
喝飽了水的克勞德看著程馳將碟子放好又坐回自己身邊,他看著程馳還不算利索的動作,開口問道,“你的傷口怎麼樣了?”
剛剛在椅子上坐定的程馳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肩笑了笑,“恢復的挺好的,巴里先生的醫術很好,你呢?傷口疼嗎?”
克勞德看到程馳臉上的笑容,眼中也帶上了笑意,“不疼,就像你說的,巴里先生的醫術很好。”
程馳聽著克勞德用自己說過的話來回答自己,忍不住撲哧一笑,克勞德也眯著眼睛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程馳看著心情頗好的克勞德,心裡也高興了一些。
克勞德環顧了一眼四周,開口問道,“伊恩呢?”
“嗯?”程馳看向克勞德,答道,“剛剛傑羅姆來找他出去玩兒了。”
克勞德點了一下頭,繼續說道,“這幾天把伊恩嚇壞了吧?”
“嗯,”程馳點點頭,想著這幾天都躲著自己的伊恩,臉上不由得帶上了一絲黯然,“是嚇壞了,不過現在已經慢慢緩過來了。”
“你怎麼了?”一直看著程馳的臉的克勞德發現了他神色的變化,開口問道。
“誒?”程馳不知道克勞德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我?我挺好的啊,怎麼了?”
“不對,”克勞德搖搖頭,“你不開心,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程馳對上克勞德直視自己的墨綠色深邃的眼,心中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