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被他奪走了。
“為什麼?”她含淚頭問:“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
他看著她,一臉漠然的道:“困為沒有必要。”
她垂首無語掉淚,久久,才啞聲再問:“為什麼撿我回來?因為我長得像魃?”
“因為我無聊。”
她梗住呼吸,雙手緊握成拳,卻不知自己究竟該恨他的無情,還是該謝他多年前救了她……
黑色的靴離開了,她幾近崩潰的趴倒在地、泣不成聲。
該死!不過是顆棋子!
一雙拳頭,握了又放,在發現差點伸手去扶她時,他緊抿著唇,逼自己轉身大踏步的離開。
夜裡驚聞綠苑迴廊傳來慌急的足音,他以為出了事,匆忙趕來,卻只見她像個瘋子似的狂奔、跌倒、乾嘔……
他不懂自己是怎麼了,明知該先檢視屋內的魃,他卻來到這裡,看著戰慄不止的她,無法動彈。
你老是看著她。
誰?
小宛。
幾天前,雲娘嘲諷的聲音,冷冷在算邊響著,他緊抿著唇,對那句話嗤之以鼻,猛地拉開綠苑的門。
魃仍躺在床上沉睡著,那睡顏是如此安穩。他看著她,腦海卻浮現同一張臉跪跌在迴廊上,黑眸含著淚,充塞著述惘、痛苦、怨憤……
為什麼?
他握緊了拳頭,壓抑著那突如其來的怒火。
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
水氣驟然狂增,屋外雲層掩去明月。
該死的女人,他下回會如她所願的!
他暴怒的想著,萬分火大,卻又不肯去細思自己究竟在氣什麼。
一陣夜風旋進屋裡。
燈,滅了。
起風了。
她瞪著天上烏雲掩月,淚猶未乾。
風,帶著夜的沁涼,她有些茫然的記起被奪取的記憶中,長老們曾說過的話。
她……必須殺了他,必須在她二十歲生日之前殺了他,必須在下一個滿月前殺了他,否則她就會死。
會死。
奇怪的是,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驚恐、不害怕,此刻她只覺得一片空茫,什麼都沒有。
死,也許是種解脫……
一聲輕響從樹叢中傳來,她反射性的彈射起來,斥喝:“誰?!”
綠苑是禁地,青龍堡的人,沒受召喚是不準進入的;夜闖綠苑,更是大忌!
來人突地往前衝,她欺上前去,劈頭就是一記手刀,對方閃身避過,順勢搭住了她的手腕,她手腕向下一沉,對方的手如影隨形,她幾次閃躲都躲不過,抬腿就是一腳踢去,未料也被擋下,非但如此,手也被人抓住。
才交手兩招她就被人制住,來人武學造詣之高,教人駭然。
她驚駭的抬首,卻被對方那雙熾熱的雙瞳給震懾住,一時之間,竟無法動彈。
那,是個看來歷盡滄桑的男人。
她從未見過他,他臉上顯露的愛恨情仇卻擺明了不是如此。
她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為他那強烈激昂到幾乎震動空氣的情緒。
他瞪著她,突兀地開了口:“你不會武。”
那是陳訴,卻不是事實。
那瞬間,小宛同時確定了幾件事,一是他是敵人,二是他是來找魃的。
“放開我。”她推拒著地,卻不敢再使出任何招式,怕讓他察覺她不是他要找的那個。
她的抗拒,只換來他更牢的箝制,他扳著她的後頸,將她拉向他。
他瞪了下眼,神情閃過一絲不確定的疑惑。
他鬆了她頸後的手,當他那隻手觸碰她的臉時,她沒來由的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