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沒有其他客人,許家二老又熱情好說話,禾父禾母漸漸沒了來之前的拘謹。
大夥兒坐一塊兒品茶、吃點心、聊天。
說到大孫子的時候。許老太太拉過禾薇,笑眯眯地說:“你大表哥和女方那邊商定好了,今年的三月初九訂婚。六月初六結婚,因為是找的算命先生挑的日子,所以不好更改,不過我翻過老黃曆了,六月六你肯定放暑假了,到時和你哥一塊兒來參加,訂婚的日子實在請不出假來不了也不打緊。回頭我讓你乾媽把喜糖喜煙啥的給你們帶去,大傢伙都嚐嚐,沾個喜慶。”
說到許家大孫子許孟陽的未婚妻林素月。禾薇還是非常有印象的。
兩人私底下雖然沒有單獨聯絡過,但在許家住的那幾天,幾乎天天碰面、吃飯,所以一聽他倆的婚事真的定下來了。禾薇也替他們感到高興。想著回頭準備什麼禮物好呢?要不和當初送趙世榮的一樣——一幅“棗生桂子”的繡畫?
不管送什麼,許老太太的邀請她肯定得應下了。
“好的姥姥。”
她不是還要代表毓繡閣清市分店出賽刺繡pk賽嗎?正好,倆個事一塊兒辦了。
許老太太高興地說:“好好好,記得你哥也一塊兒來啊,房間姥姥會提前給你們準備好的,放了假早點過來。哦對了,聽說冬子今年高考,我年前讓陽陽問他一個在華大附中教書的同學討了些他們學校的歷年高考模擬卷。回去了別忘記帶上,爭取考個高分啊。要是能來京都讀書,天天上姥姥家吃飯。”
禾曦冬受寵若驚。
華大附中的高考模擬卷啊,對清市一中的高三生來說可是十分難得的,市面上想買都買不到。忙向許老太太道謝,至於稱呼,自然是跟著妹妹喊姥姥了:“謝謝姥姥,我一定努力!”
“好好好!”許老太太眉開眼笑,之後讓幾個小的去園子裡曬太陽打羽毛球,或是去書房看書玩電腦,她則和老頭子一塊兒,在客廳招呼禾家倆口子,熱情勁同樣讓禾父禾母受寵若驚。
當晚,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餐,被許惠香一家送回酒店後,禾母揉著吃多了的肚子感慨:“別說,圓圓姥姥家那個廚娘還真不賴,做出來的菜好看又好吃,以前覺得自己的廚藝還算過得去,家裡來幾個客人,也不嫌臊地下廚搗鼓,吃了這一頓,才發現距離不是一般的大……”
禾薇放好洗澡水出來,聽到她孃的嘀咕,好笑道:“媽,人家蓮姐那是專業級別的,來許家之前曾在京都一家排得上名的大飯店裡任大廚,要不是許家對她有恩,也不會放下大飯店的優渥待遇,來許家做廚子了……”
“這倒是。”禾母也不是愛鑽牛角尖的,經女兒幾句開解,立馬就想開了,轉而說起許家二老的熱情,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發起牢騷:“你說這人與人之間,到底是咋個回事?血親的,還沒人乾親的來的親呢……”
禾母指的是梅隴鎮的孃家。
對一雙兒女來說,那裡才該是真真正正的外婆家啊,可瞧瞧這麼些年來,那邊邀過幾次讓自家過去吃飯的?基本都是年前收了節禮然後就沒下文了。
剛結婚以及孩子們還小的時候,她還會催著丈夫帶著孩子倒來倒去地坐車趕過去拜年,可每次去,不是坐冷板凳、喝隔夜茶,就是看爹媽的臉色、挨弟媳的白眼,漸漸的,只要爹媽沒在送節禮的時候提出要他們一家正月裡過去吃飯,她索性就不去了。那邊居然也真的一次都沒提過。想多了她心裡頭也清明瞭,說來說去,還不是怕蝕出紅包。可拜年給小輩紅包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哦,就因為自己家有兩個孩子,她大姐、小妹以及阿弟都只有一個孩子,怕蝕本,所以寧可他們一家不上門?
禾母越想越難受,隨即想到只是乾親的許家二老,這麼遠的關係,今兒吃過晚飯還硬塞了兩個紅包給一雙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