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樣,來到水幕機房工作。他是水幕機和萊瑪特機臺主機手,日常工作就是與另兩名女工在機臺上操作機臺,任務完成後,就協助產線上女工們上下膠塞。那天他正在下膠賽,牛組長進來,為了不打擾別人,他把高峰叫到門外,他拍拍高峰的肩頭,有點神秘兮兮地對他說:
“我們部可能要調走,調到一個新崗位,迎接新任務.”很顯然,他講的我們二字,自然也包括高峰在內。牛組長是一位八零後,他中等身材,微黑的圓臉膛,兩隻大眼睛炯炯有神,他人很精神,也很有朝氣活力。
“員工們與領導都走,還是一部分人走”高峰對組長的話感到疑惑,一邊低聲地問。
“絕大多數幹部要走,員工只走一小部分。明天早上你到廠門口東邊宣傳欄前開會。”牛組長回答。
高峰聽了牛組長的話,心裡感到暖融融的。這時高峰大腦馬上想到一個場景:前幾天,他到辦公室交一份資料,無意中看見助理桌子上的一些人員名單,那裡有他的名字,這讓他頗費神思,而不得其解,現在聽牛組長的的話,他明白了,那是一封調動單。他覺得能被上級領導看成骨幹,說明自己這個團隊存在的意義與價值。高峰剛起身要到車間時,牛組長又對他囑咐一聲:\"你先不要把訊息透漏給其他人,免得弄得人心慌慌,我還要去通知其他人。\"他說完就出去了。
當高峰重新回到水幕機房時,員工都在議論調動之事。看來牛組長讓他保守調動這個秘密,一點都不秘密。高峰從大家的議論中,聽出員工對自己的領導發著不滿的牢騷,因為領導走不帶上自己員工,反而把員工拋棄了!不過,高峰並不認同這樣觀點。他覺得,員工人數太多,如果都調動過去,那麼這個厂部工作就無法執行,另一個厂部容不下,但他不想同大家去爭辯,悄無聲息來到機臺上。這時全技員楊麗看見高峰進來,忙走過去問:“調動人員有我嗎?”
“不知道,他只是通知我明天在廠門口開會,具體情況不清楚。”高峰不想多費口舌,只簡單說一句,去幹自己的工作。其他員工不時走過來向他打聽情況,他只能用不太清楚來搪塞。因為高峰知道,調動本身,會牽連到每一個員工的切身利益,大家都想在與自己熟識的領導手下工作。因此整個晚上,員工們心裡波動很大,大都忐忑不安,人們的情緒明顯很低落。
七日凌晨,高峰打完下班卡,來到廠門口。此時,大門口東邊宣傳欄前已經來了十多個人,大部分人是產線線長與全技員,至於員工高峰大都不認識,不過大家看起來情緒高漲,顯得很亢奮。牛組長拿著名單點著名字,點到的一一回答。最後點到一個女孩名字,無人應答,旁邊一個線長解釋道“她不願調動。”
牛組長唸完名單,掃大家一眼,一字一句地說:“晚上上班前在廠門口打卡,厂部助理辦理手續,來帶人。”
\"我們到那邊幹什麼工作?\"高峰忙問他。因他在這邊,他無論是操作水幕機、萊瑪特,還是打標,乾得很出色,為此他被評為厂部標兵。到了那邊,能否適應,很難說。不過,他還是願意跟著自己的團隊走,這可能是一種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
\"我現在也不知道,到那裡就知道。不過我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你們都是團隊骨幹,到了新的廠有人會被提拔。\"牛助長的話像一團火苗,在大家心裡熊熊燃燒,大家嘴裡嚷嚷,迫不急待想離開這裡。最後他話鋒一轉:\"別人能走,高老師,你可能走不了?\"
高老師,是產線領導與員工對高峰的尊稱。講起來這裡面有個小故事,一次,胥部長來到產線上巡視,看見高峰年齡大,工作特認真,在休息時候,胥部長與高峰閒談起來。在兩人談話中胥部長了解到:高峰曾當過教師。於是胥部長在一次週四例會中這樣稱呼他,這樣一來,部長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