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了。這叫啥?京城人有個說法,叫做嘻嘻哈哈辦大事兒。用話把人堵住,不管你心裡怎麼彆扭,只要還不想真撕破臉,那就得捏著鼻子認。
“當然有關係了,我把錢要回來了啊!徐穎、徐穎,快把錢拿來給警官們看看!”那高警官肯不肯捏著鼻子認呢?算他倒黴啊,碰上洪濤和李警官這麼兩塊壞種,一唱一和就把他逼到了死衚衕,不認就等於不給同行面子。
而且想不給面子都沒機會,人家倆人又聊上案情了,無縫銜接。現在想插嘴都插不上,徐穎提著袋子跑出來了,總不能當著外人談這些騷幹零碎。
“……你t真是蔫土匪,人呢?”李警官手快,一把拿過袋子,看著裡面一捆捆的鈔票,躺椅也不靠了,直接坐了起來。
“哪兒有人啊,咱辦事就是仗義,認罰就不打,打了就不罰。不像您,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連打帶罰。”洪濤揹著手、撇著嘴,一點剛剛那副服帖樣子都沒了,比局長還局長。
“……那你叫我毛用,來,小高,這是你的!”李警官眨巴眨巴眼,馬上有了決斷,把布袋子扔到了高片警懷裡,人又躺回去了,叼著煙望著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看到沒,這才是有經驗的老警察,如果有人,那他就必須把案子拉到刑警隊裡去,這叫啥?這叫業績,幾十萬啊,必須夠刑事案件了,刑警隊也是有任務滴。
要是沒人,雖然按照錢數來講也夠得上刑警隊立案了,但不能要,拿回去就是捱罵。這玩意全是民事責任,各種和事主交涉,還不算業績,白耽誤功夫,必須推給派出所。
“這些都是竇清被騙的錢?!”高片警平時穿戴整齊,表情嚴肅,也看不出太嫩,好歹人家也到派出所兩年了。可是吧,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了,這種活兒怎麼能往自己身上攬呢,還問個屁啊,袋子還給洪濤,打電話請示警長或者所長才是正途。
“那必須啊,我又不是大富翁,您總不會以為是我出的吧!”洪濤扭過臉衝著李警官呲了呲牙,老警察眯起一隻眼,示意逮著棒槌只管坑,他假裝看不見。
“你、你從哪兒弄來的?”高片警腦子還沒有點亂呢,只知道去搞清錢的來龍去脈,早忘了後面的一屁股麻煩。
“他是從騙子手裡騙來的,哼!”不等洪濤回答,徐穎先說話了,合算她把袋子拿出來就一直沒回去,躲在按摩椅後面明目張膽的偷聽。
“意思差不多,我找到騙竇清那個女人的上家了,好好給他上了一堂課,把他給感動壞了,也認識到了錯誤,這不把錢退了回來。可惜晚了一天啊,只需要一天,竇清他媽就不用死了。您說這個人啊,真是脆弱,幾個小時,生死兩茫茫……”
洪濤虛踢了徐穎一腳,把她趕回屋裡。沒關係,錢的來歷肯定得說清楚,這也不算啥違法的事兒。當然了,細節不能說,過程更不能說,就只有結果。
“什麼叫認識了錯誤,你以為你……”小片警還真是業務不熟練,這就要急眼。
“哎哎哎,小高……洪濤,你先回避迴避,我們談談案情!”這時打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李警官不得不再次出面了,如果高片警和洪濤因為這個事兒再嗆嗆起來,剛才他那番和事佬就白當了。
可是該說服誰呢?洪濤這邊肯定沒戲,讓他把人供出來,別說刑警隊,孟津來了也沒用,所以只能從小片警這邊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