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上斑斑點點,明顯是昨晚留下的血。
我問她,你第一次?
她漫不經心地應了聲,說,怎麼了?
此時我就算再有多少個“大吃一驚”也比不上現在的驚訝程度,頓時感覺,我他媽這次失算了!
當時我很天真地認為自己罪孽深重,就這樣把一個黃花閨女給糟蹋了,覺得自己混蛋,覺得自己無賴,覺得自己他媽的簡直不是個人!覺得自己虛偽好色無聊下流無恥下賤,簡直一塌糊塗,心想沒喝酒都要亂性,我這次用不著解釋了。
若干年後我才明白,其實在性質上誰上都是一樣的。因為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上床,無論是夫與妻還是顧客與妓女,他們都只是做愛而已。而做愛在現代的社會僅僅只充當了互相解決問題的角色,並不代表什麼。倘若顧客上了一次妓女就必須和她結婚的話,那麼這句話還可以改變,關鍵是:這可能嗎?小小也一樣,就算她沒有和我上床,她也會和別人上床的,可能是一個好男人也可能是一個壞男人,可能是一個趕男人也可能是一個矮男人,可能是一個胖男人也可能是一個瘦男人,可能是一個小小喜歡的男人也可能是一小小討厭的男人,可能是一個性功能強的男人也可能是一個三分鐘就解決問題的男人。總之小小終會和男人上床的,這就是現實。
以上就是我和小小做了事情後很長一段時間的觀點。
然後從那時候開始小小在別人面前說是我女朋友的時,我再也沒了異議。
過了幾天,晚上我做了夢,可惜夢見的不是小小,而是葉子。葉子能看見東西了,一雙眼睛幽暗而深邃,並且無時不刻在注視著我。和上次一樣,在夢中我總感覺背後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遂轉過身去想看個究竟,卻什麼也沒發現,只有凌空一雙眼睛在懸瞪著我,正是葉子那雙,我於是嚇了個半死,叫道:
啊——
然後醒來。
小小在旁邊驚道: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做了個噩夢而已。從額頭上拉了一把冷汗甩在地上後,我抱緊小小,說咱睡吧——其實那時我內心害怕無比,只是當時沒有發覺。
小小說你夢見了什麼,心跳得這麼快?
我說沒啥,就夢見一隻狼在追我。
小小問,那你現在還怕嗎?
我又抱緊她,說有點怕。我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顫。
小小應了聲,右手撫上我的那活兒,說要是睡不著,咱再做一次,做完就能睡著了。
我點點頭,想是個道理,於是一翻身就將小小壓下面了。
24
傻蟲這幾天正忙活於自己的圖象設計,設計的內容是一衛生間的效果圖。要知道效果圖這玩意兒它就是種效果,必須靠自己抽象去建造,然後擺放位置,然後引水引電,總之這一切都是效果。而不幸的是傻蟲平時見的衛生間都實在有點不堪入目,估計像拉屎不沖水,撒尿不往便池撒,甚至於把搽屁股的衛生紙到處亂扔之類的,搞的傻蟲只要一想起衛生間就想把衛生兩字給叉掉。傻蟲實在憋不住了,連忙一個電話求助於我,說,阿水,你說衛生間到底是他媽的什麼樣的?
我說操你丫的,你沒拉過屎嗎?
傻蟲說拉過,可惜那不叫衛生間。
我問那叫什麼?
他一本正經地說:叫茅坑!
後來傻蟲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做出了一張茅坑的圖片在網上傳給了我,問,怎麼樣?
我努力思考,最後終於想起一個問題,說,他她的怎麼我就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茅坑呢?
後來我們終於分辨出一些差別,比如干淨的茅坑是斯文人私人用的,而骯髒的,則是大眾化的。
然後我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媽的這怎麼這麼像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