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微微側身看向她,微蹙著眉,不過一介兵部尚書,行事怎如此狂妄,真是有礙官場風氣!
出兵之事還無法敲定,皇帝擺了擺手就退了朝,楚淮雲走到殿外,剛緊了緊披風感嘆今日怎麼這麼冷的時候,皇帝身邊的掌事就來請了。
「楚大人,陛下請您去御書房。」
進了御書房,也不待皇帝多加吩咐,她便立即湊到火盆旁取暖,皇家的炭就是好,沒什麼煙,她忍不住眯了眼享受。
皇帝咳了一聲提醒她,「淮雲直說有何想法。」
「陛下,您這每天都將我留在御書房,不怕旁人將我說成斷袖嗎?」
皇帝腹誹道,說你斷袖那豈不是也將朕說成了斷袖。「淮雲的名聲已經臭得可以了,不差這一個。」
楚淮雲飲了一口熱茶,笑道:「是,夠臭了,淮雲能站在朝堂上全都仰仗陛下,別說權力,就是為了湯藥,淮雲也得誓死盡忠陛下,好討陛下歡心。」
「也就你將諂媚說得如此直接。好了,別貧了,說說你的想法。」
「向民間借財。」
「不可,朕才登基,加稅不妥。」
楚淮雲笑著搖了搖頭,「不是農稅,是商人。陛下可聽過棲雲樓?」
「自然聽過,京城最大的酒樓。」
「棲雲樓,高達千丈,裡面有多少富商和朝廷官員,來往的訊息不少,宮廷御酒也有從棲雲樓採買的,真可稱得上日進鬥金。」
皇帝略微思考了道:「一家酒樓,朕為何獨獨拿它開刀?像這樣做大的商戶也不少。」
「如果,這背後的主人富可敵國呢,擁有完整的產業,觸角伸到各行各業,不止吃穿,連軍隊的武器,鎧甲都是他們掌控,還有,尋常人這一生都會用到的,臣用不起的藥材。」
皇帝大駭,有了財,那官員便可以收買,軍隊也可以武裝,這跟擁有一個國家有何區別。
皇帝的面色沉了,楚淮雲滿意道:「背後的主人,平城宋家,紮根平城百年的家族。」
說完她就將桌上的糕點端近了,仔細端詳著。
「那淮雲……」皇帝看到她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又做什麼?」
「我的栗子酥呢?」
皇帝招手讓人下去拿了,「若是沒解決好,朕就下御旨,讓淮雲永遠跟它絕緣。」
「既然是淮雲說的,那自然是淮雲去解決,朝中除了我,也沒人敢做這件事了。」
掌事的呈上來的是一個食盒,楚淮雲開啟食盒在原位就吃了起來。
「朕的意思是讓你帶回去吃。」
楚淮雲咬了一口栗子酥,「具體的還沒跟陛下商討,陛下這麼快趕我走做什麼?」
皇帝直接就著她旁邊坐下了,一邊聽她談論一邊看她吃東西,最後連他也被感染了,忍不住也拿了塊糕點。
那侃侃而談的人停了下來,嚴肅道:「陛下,你搶臣子的東西。」
這話題轉變得猝不及防,皇帝一下子愣了,「以前朕當太子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放肆?」
「以前年輕,怕陛下不信任我,自然得裝得老成一些,現在陛下都是陛下了,臣就不需要再裝了。」
皇帝眼睜睜看她偷摸著將那盤糕點一點點移遠,終是妥協了,「你怎麼像後宮婦人一樣小氣。」
楚淮雲下意識攏了攏衣領,「呵呵,陛下不會真的想將淮雲收進後宮吧,比起在後宮作威作福,淮雲還是喜歡在前朝耀武揚威。」
皇帝猛然湊近細看了她的臉,琢磨著道:「以前怎麼沒發現,淮雲還是個美人啊。」
楚淮雲身子後傾靠在了椅背上,「陛下,這叫丰神俊朗,雖然淮雲的身子差了些,但是這臉一直算得上是……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