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
從西院出來後,戈平徹底懵了,“究竟誰在說謊?”
澄明一時也難以下定論:“事已至此,除了抓緊查證之外,還需加強監視……”
這時,有軍士來稟,說渤海國將軍來了,揚言要是不給他見到王子,就要回去請軍攻打都護府。還沒走出兩步,又有人匆匆奔來:“將軍,玄陽派支洲大俠來訪。”
澄明眉色一詫,“師兄?”
戈平再顧不得其他,往前廳趕去。
饒是外頭鬧翻了天,被拘於東閣的某人忙著使喚丫鬟,一會兒送來糕點酒釀,一會兒又蓄了滿滿一桶浴湯,還要求去街上買幾件成衣來,儼然已將都護府當作度假山莊。
換作往日,隔壁院還有個心懷叵測的盯著,她哪有心情悠哉悠哉的沐浴。
現如今,不知是不是連天書都捅過的緣故,她竟也不太著急,滿心只想著先將這一身寒氣驅了再說。
待凍僵的身子稍稍熨暖和些,才恢復了一些思考力,她支著頜尋思:沒想到新教主竟不是席芳,那席芳他們去哪兒了?袖羅島為什麼空無一人?
百思不得其解。
她開始認真覆盤自己會出現在袖羅島上的因果。
首先,島上空無一人,想必是在被攻打之前連夜離開的。
她之所以在那兒,說不定真如自己所編得那樣——離開神廟之後她被袖羅教所抓,爾後鬱濃為了拿她換命吊著她一口氣,誰曾想會被某位新任教主給篡位,而她柳扶微……則因這場變故被遺棄在島上了。
如此分析,她還真是因禍得福啊。
也不能高興得太早。稀裡糊塗之間她又被困在這裡,袖羅島要是又來,不知會不會又被殃及池魚。
當務之急還得考慮如何獨善其身。
但自保之法還得取決於袖羅教如何施為。
假若他們再發動傀儡線,只需找個合適的藏身之地即可,都護府瞧著規模不小,實在不行躲屋樑上也成。
至於情絲繞,中招的不是她……應該也不會找上她吧?
嘖,情絲繞、傀儡線、種心種、拔靈根……袖羅妖法還真是個頂個的奇葩,被這種妖道盯上,依她看,都護府是在劫難逃了。
柳扶微想得腦殼疼,索性放空,有一搭沒一搭撩著水波,越撫摸越覺得自己胳膊、臂膀的肌膚好像緊實不少,就連腰都變……細了?
錯、錯覺麼?
等等,往常這種蜷縮的坐姿,小腹會疊出一點贅肉來著……肉呢?
孃親欸,這也是來自娑婆河的神秘力量麼?!
說不清是驚喜還是驚喜,柳小姐一激動,將全身浸泡在浴水中試圖讓自己冷靜冷靜,誰曾想人入水的剎那,周遭一切物什大變,影影綽綽間,她看到一個銅鏡裡的……男人??!
柳扶微雙腿一蹬,“譁”一聲從木桶裡站起身,頃刻間,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那那那是……什麼……情況?
她回想著悚然的前一刻,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看到了銅鏡裡的假太孫了?
不對。不對不對。
那不是看到,更像是……站在銅鏡前,望著自個兒?
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凍得她一個戰慄,柳扶微緩緩蹲回浴桶裡,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有那麼一瞬間,她分不清是否自己產生幻覺了。
要不,再……求證一次?
念頭既起,她深吸一口氣,沉下浴池,失重感撲襲而來,匪夷所思的一幕再度浮現。
銅鏡前的假太孫,抬著下巴觀察自己胡茬,視線隨之挪轉又湊近。
繼而,假太孫拾起一把剃刀怒著嘴剃起鬍子來,期間還不忘自得其樂挑了挑眉。
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