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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潺潺,沒有了血腥的打鬥,此情此景竟分外的怡人,鳥靜蟲鳴,許榮華抬頭看高寒,他竟然迷離著一雙眼睛,似有許多的困惑不解。
【016】寒王再次來相助,榮華欠下寒王情
許榮華深吸了一口氣:“四皇子,多謝你的搭救之恩,明日,許榮華自會攜清弟登門致謝。”
“我等著你。”高寒倒不客氣:“別忘了,帶份厚禮,聽說安南王府有十八年陳釀的桃花香,那老酒的滋味我可是許久沒有嘗過,帶兩壇來,算是誠意。”
許榮華腳步一頓,還真開得了口,那桃花香屬江南特產,安南王自己都捨不得喝,攏共只有四壇,他一開口就要了一半。
許榮華回府之後,安南王與年錦容還未安歇,高畫質被人在酒裡下了藥,醒來的時候面上仍是有些潮紅,安南王見許榮華拿回高畫質玉佩,登時放下了心,緊握住許榮華的手:“榮華,你幾次護你清弟,捨命相救,為父感激不盡。”
“父親,我們是一家人,不須計較這些,我此次追敵,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許榮華對安南王道:“平西王可能有謀反之意,他與北夷有勾結。”
“我知道。”安南王嘆了口氣,似並不意外:“可是,皇上寧肯信他也不信我,此番回京,正是想削去我手裡的兵權,讓我做一個手無寸鐵的閒王。”
“您是為此才進京的。”許榮華登時明白。
景帝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比別人更清楚,他寧願相信一個外姓人也不願相信自己的親兄弟,安南王與景帝同為太后所出,一個年長,一個年幼,多年來,安南王為護景帝江山付出了多少的心血,景帝竟然還如此猜忌。
安南王看出了許榮華的憤怒,再次嘆一口氣:“也難怪,自古以來皇家兄弟相殘,王爺篡位的事情太多了,他如此猜忌也於情於理……”
安南王的眼裡浮上幾許滄桑,幾許無奈:“我本無意他的江山,他卻步步緊逼,先是逼我去邊關,以示毫無爭儲之意,我去了,結果差點與你母親生生分離,為了你母親,我交出兵權退隱江南,他卻仍不放心,名義上讓我訓練水兵,實則讓那些副將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安南王看向許榮華,笑得蒼涼:“我累了,不想再被他猜忌下去。”
安南王道:“等過了太子選妃之際,大局定下,我與你母親便離開盛京,攜清兒一起遊歷大江南北,你可願意相隨。”
許榮華聽了安南王的話,久久不語,她要去嗎?可是她心裡不是這樣想的。
她還沒有復仇,還沒有奪下高晉的江山,還沒有把那些惡人除去。更何況,以景帝的個性,就算安南王想再次隱退,他也不會放心,一定會派人一路追殺,到時候,只怕比現在的處境更兇險。
許榮華拿定主意,明眸黑亮,直逼安南王眼睛:“父親,您真覺得,若你退出這最後一步,身後就是平地萬里嗎?”
“榮華何出此言。”安南王心裡對景帝還存了一絲幻念,自不深究她所言。
許榮華卻打破他最後的幻想:“只怕您退一步並非海闊天空,而是萬丈懸崖。”
許榮華毫不留情,一字一句:“不單是您,我與母親,還有清弟,都要陪著您一起摔下去,粉身碎骨,皮發無存。”
許榮華深吸一口氣道:“您真想看到那樣的場景……”
“您真想母親還未陪你到白頭,便隨您一起走向不歸路嗎。”許榮華咄咄緊逼。
“榮華,別再說了。”
年錦容聽不下去,她知許榮華所言是事實,卻不想安南王傷心。
陰霾的天空下,安南王偉岸的身影似在一瞬間蒼老,他看著許榮華,又看著為他擔憂的年錦容,再看一眼仍有些乏力的高畫質,豁然一驚,是啊,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