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沈磬雙拳緊捏,雙目緊緊的盯著景帝,一眨也不眨。
似乎在說讓他立刻閉嘴,他不想從景帝的口裡聽到半句紫陽不好的話。
景帝看著臺下站著的三人。
自己那個頗不看中的四皇子高寒氣定神閒的站在原地,衣袂無風自動著。
自己頗為討厭的平南郡主也嘴角含笑看著他,那種感覺竟然彷彿他不是一個帝王,而是一條砧板上的魚肉。
而他以往不得不倚重卻也防備著的大將軍沈磬,榮國公之孫,更是用不威自怒的目光打量他,彷彿他只要再說一句紫陽如何,或者是宣佈處置紫陽,他便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前來,不惜拭君犯上。
景帝看到這裡生生的打了個寒顫,只感覺眼前站著的都不是泛泛之輩。
被他們三人盯著,竟然比萬軍壓境竟然還要感覺可怖。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喉嚨一陣幹緊,只感覺渴得慌,想要喝水的願意強烈。
於是一聲喝,令身後的李德全端來了水,連喝了幾大口才平復了心情。
沈磬說出那句情難自禁以後,他便無法開口了。
正思量著想要說些什麼,卻聽到站在最右側的許榮華道:“情難自禁我相信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時候,尤其是位高權重的人,皇上也曾年輕過,應該最是明白這種感覺。”
許榮華此言一出,景帝一口水正含在嘴裡,冷不丁的全噴了出來。
一張老臉給燥得通紅。
“你……”他想說虧你還是個待字閏中的女兒家,竟然也說得出這種男人說出來也燥得慌的話,可是轉念一想,這個許榮華本來就不似常人,與她不能用常理來推論,所以當下冷下了面容,擺了擺手,示意許榮華快些的閉嘴。
可是許榮華偏不如他所願,不但沒有閉嘴,反而說得更露骨:“皇上當初也皇后娘娘在右相府中初識的時候,不也是珠胎暗結瞭如今的太子,才把那時還未有名份的皇后給接進宮的嗎。”
反正景帝不喜歡她,為了紫陽和沈磬,許榮華這下子是徹底的與景帝撕破了臉了,大不了這個封賞她不要了,就算是口出狂言,景帝要怪,她也再次拿祖宗的東西壓他一壓,誰讓這個景帝不同於別的皇帝,耳根子軟,懦弱呢,換成了其它人,只怕早不管什麼祖宗的遺物不遺物,早就已經命人開斬了。
許榮華身上來的時候就著了黃金戰甲,袖中還藏著明月寶刀。
她只是微微的露了一角,一陣光芒晃過了景帝的眼睛,他頓時覺得眼睛生痛。
待到瞧仔細的時候,許榮華已經把東西收了回去。
景帝所有的怒火一下子別回了心裡,他明白就算是他立即下旨斬了許榮華這個口出不遜的平南郡主,只怕她也不會乖乖伏法,到時候還會牽出許多事來。
現如今他這個懦弱的皇帝只能忍氣吞聲了。
景帝氣得不輕,臉漲得通紅,許榮華的話顯然到了他的痛處。
景帝只感覺自己心口一陣一陣的悶疼,是被許榮華給氣的,卻一時之間找不到反駁的話來,眼看著許榮華朗朗一笑,又要開口了,景帝想,自己會不會被她給氣死。
景帝正這麼想著的時候,許榮華卻已經換上了滿口蜜語。
她對著景帝道:“剛才所說那些,不過是因為與紫陽公主交好,聽到您要斬她之言,所出的狂語,還望皇上不要介懷,其實臣女想說的是,皇帝性情豪邁,是性情中人,不拘小節,豁達而明朗,正如您處理朝政一樣,在感情上亦是如此。所以紫陽公主如此,不過是隨了您的性,您還無需介懷,氣歸氣,紫陽公主終究是您曾經最愛的寵妃所生的女兒,還望您看在她母妃的份上,給她一條生路,賜她與沈將軍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