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打擾我們。”師映川的口氣雖然有點淡漠,但從始至終都一直比較平和,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但就是這樣的幾句話,卻不知為何令那青年感覺到一陣微微的心悸,心中那點凜意越發地清晰起來,瞬間全身上下的汗毛微微豎起,逼得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氣,而青年也不是什麼傻瓜,他雖然自負俠義,性情十分耿直,但也不是那種一味的鹵莽蠻憨之人,而且這時他忽然想起方才那精瘦漢子所說的搶親之人武功極高的那句話,心中就有些動搖,雖然師映川生得美貌清逸,年紀又小,看起來實在不像是身懷高深武功之人,但既然那日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搶了方梳碧一個大活人離去,自然不可能是無能之人,不過這青年一向嫉惡如仇,雖然心中疑慮,但一想到當初自己的性命是嵇狐顏所救,頓時胸中一股豪氣湧了上來,面向師映川慨然說道:“看你年紀輕輕,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卻為何搶奪他人的妻子?當日許多賓客都是瞧見的,對此,你作何解釋?”
“我帶梳碧離開桃花谷,這是兩情相悅之事,何錯之有,又有什麼必要向其他人解釋。”師映川平靜地回答了一句,這也就是正面承認了他與方梳碧之事,師映川如今的心境比起當年已是有了很大的變化,他雖然不大耐煩這勁裝青年的咄咄逼人,但對於此人因為感恩而為恩人打抱不平的做法倒是略略有些好感,因此倒也沒有勃然發作。
只不過如此一來,周圍人人都面露憤慨不屑之色,蓋因桃花谷方家乃是醫道世家,歷代都有行醫濟困之人,幾乎每代都不乏醫道聖手,兼且為人處事平和,許多人都是受過恩惠的,口碑一向很好,前時方家小姐被搶親一事流傳出去之後,有不少人自願幫忙留意,搜尋二人的蹤跡,此時師映川親口承認,不少人便面上都露出了幾分鄙夷之色,不遠處一個大概十七八歲模樣的藍衣少年冷笑道:“方家門風嚴謹,方氏小姐定然是知書識禮的女子,卻做出這等匪夷所思之事,依我想來,莫不是這搶親之人用了什麼下作手段,控制住了方小姐?這天下之大,旁門左道的東西可是一向都不少的。”
藍衣少年這麼一說,其他人也覺得有道理,那勁裝青年更是眼睛一亮,覺得此事大有可能,便皺了皺眉,心中那一絲莫名的懼意漸去,眸光卻緩緩變寒起來,點頭道:“不錯,方小姐或許是中了什麼手段也未可知。”說著,已看向師映川,沉聲道:“小子,你可是下了什麼陰險手段迷惑了方小姐?我說的可對?”他這樣問著,但心中卻覺得這漂亮少年的眉宇之間隱隱帶著一絲淡定從容的氣度,令人下意識地不敢小覷對方。
師映川面對此情此景,似乎沒有生出半點怒意,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勺湯,忽然之間就又有了一絲更進一步的認識,曾經連江樓在他還小的時候就已經教訓過他,說他距離一個強者的路還遠,而那些話在後來他就漸漸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那不僅僅是說他的修為,而且說的也是他的心態,像連江樓這般的人物,從不會將普通人甚至普通武者放在心上,這並非刻意的傲慢,就好象人看螻蟻的感覺,那本身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存在,不在乎也是十分自然的,而師映川如今雖然不可與連江樓那樣的絕代強者相比,但本質上卻也應該是近似的,已經有了凌駕於大多數人之上的心理,因此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多管閒事。”
那青年大怒,怒極反笑道:“好,好,不曾想世上竟有這等厚顏無恥之人!”這時那名藍衣少年霍然拍案而起,冷笑道:“無恥狡辯!”一時對那勁裝青年道:“這位兄臺請了!像這等無恥奸邪之人,咱們與他說這麼多做什麼,不如現在就把這小子拿下,交與方家處置!”
這句話一出,師映川的雙眼之中終於有所波動,眸內當即精光一閃,與此同時,那藍衣少年的身體突然間毫無徵兆地猛一哆嗦,一股冰冷刺骨得好似整個人掉進了冰窟窿裡一樣的感覺在一瞬間傳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