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知道她發白的面容跟猛然往後退的身子代表著什麼,想必她是把他口中的靈魂跟鬼畫上等號了。
“我還沒死。”他再次重申。
要不是流浪了這麼久,沒有人能見到他縹緲的魂魄,可以跟他說說話、解解悶,他也不用纏著這個看起來腦筋有些短路的女孩子。
“可是你卻是個鬼,為什麼?”文舒堅持稱他叫鬼。
“因為我生病了。”
“生病就會變成鬼?”騙肖耶,他以為她沒生過病啊。她生病的時候頂多發個燒,吃吃藥,睡幾天就好了,從來沒聽說過生病會變成遊魂的。
“我生的不是普通的病。”他坐下來,開始說起他的故事。
文舒這才知道原來他是出車禍,現在人正昏迷中,覺得無聊,只好先四處遊蕩。
聽完他的述說,她更生氣了。“現在當鬼的都這麼沒良心嗎?覺得無聊就跑出來四處嚇人。”她一火起來,完全忘了眼前的他根本不是人。
“很顯然的,你沒有被嚇到。”他瞪著文舒的手指頭。
瞧,她的手還指著他的鼻子,看起來不像是怕他的樣子。
她悻悻然的收回手指頭。
算了,既然他不是燈神,她的願望不可能實現,那她管他是人還是鬼。文舒打了個呵欠,東西收一收,跨上腳踏車就要回家,連跟人家打聲招呼都沒,一路哼哼唱唱的打道回府。
男孩飄飄飄的,咻的一下就跟上她。
“你跟著我想幹麼?”她停下車,回頭看他,臉上的表情很不悅;她不喜歡有陌生人,不,是陌生鬼一路跟著她。
“我跟你回家。”他倒是講得滿理直氣壯。
嘿,有沒有搞錯啊!他以為她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孩子嗎?可以讓他想跟就跟回家?
文舒拿眼珠子瞪他,以為擺出臭臉就可以把他嚇跑。
但,他不怕她。
好吧,她只好很有禮貌的問一句,“為什麼?”她怎會那麼倒黴的讓他看上。
“因為只有你能看到我。”在這虛無縹緲的世界,他沒有一個朋友,沒人可以跟他講話,他都快無聊死了,幸好還有個她。
“就因為我看得見你,可以跟你講話,所以我活該倒黴被你纏上?”她說話很不客氣。
真抱歉,她許文舒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你別來煩我。”她警告他,要他別再越雷池一步,否則她就跟他把命拚。
“你一點都不同情我?”
“你有什麼好同情的?”她斜眄他一眼,只覺得他說的話很好笑。
“我出了車禍,人還昏迷著,現在不知道會死還是活,一個人處在恐懼裡。”
而她卻沒半點的憐憫之心?
文舒嗤之以鼻。“那幹我屁事。”他的故事再怎麼悽楚可憐,再怎麼感人熱淚,那都是他家的事,與她何干?
她的表情滿是不耐煩,這令男孩止了步。他不再跟著她,而任由她再度跨上腳踏車揚長而去。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勢利眼的女孩子,瞧瞧剛才她以為他是燈神時的那副嘴臉,跟現在比相差何止千百倍。
這麼惡劣的女孩子,算了吧,跟她說話,要她陪他,只怕沒講幾句話,他就會被她氣得吐血。
文舒回到了家,把腳踏車停在牆邊,便往屋裡奔去。
“媽,我回來了。”她大聲嚷嚷著,但是屋子裡空蕩蕩的,沒人應她。
媽媽去哪了呢?
文舒找不到母親的人,看看時間已近中午,她還是先洗好米、煮好飯,省得母親回來後又累著了。
開啟米缸,這才發現裡頭沒米。
是該買米了,但是家裡沒有錢。她深吸一口氣,痛定思痛的跑去床邊,趴下身子撈出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