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一隻大鳥飛過,在藍天上劃下一道優美的弧線。呱呱的鳥叫,便會在空蕩蕩的山谷迴響。
我望了望天空,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將毒辣的陽光烘烤著大地。但我並不感到熱。在密林中穿行,我不用考慮會被太陽曬著。但我卻時不時抬頭,去看天空。我不是要根據太陽確定方向,也不是要確定是否到了午飯時間。
直到一陣轟隆隆的馬達聲從遠遠的天空傳來,便不再去看天空了。
我朝著密林的更深處跑去,速度之快,有如脫兔。但很明顯,這不是一種從容的晨練,而是一種基於畏懼的逃逸。因為分明感到了內心的惶恐!
我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警察們一定向軍區求援了,遠遠而來的轟鳴,正是直升飛機的馬達聲和機翼的破空聲。
奶奶!軍區的直升機,來得可真他孃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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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心裡罵著娘,一邊朝密林深處跑去。要想躲避飛機,遁入密林是最好的選擇。
飛機轟鳴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快就飛到了我身後不遠的空中。
我閃身躲進了一片林子,心裡咚咚直跳。我看了看身後的天空,還好,飛機被擋在了視線之外。林子很密,頭頂是黑壓壓的樹冠,像烏雲堆積,把天空完全遮沒了。我放下了心,飛機上的人要想發現他,除非帶上紅外線望遠鏡。
紅外線望遠鏡?一想到這,我的心臟再次咚咚地跳了起來。奶奶,現在這個社會,紅外線望遠鏡可不是什麼稀缺貨!
林子外飛機不停地徘徊,難道他們真有紅外線望遠鏡?
飛機上的傢伙確實像已經發現了我似的,在附近盤旋了一陣,並不立即飛走,後來乾脆在林外一片空地上空懸停下來,像要下人的樣子。
我心道要糟,哪裡肯再停留,朝著前方就是一陣猛跑。籠子和柏木弓老是掛在一些灌木上,弄得我磕磕絆絆的,行動很受限制。
我往前一跑,飛機也跟著起飛,向前追來。我明白了,自己一定被飛機給盯了上了!
一想到自己是在和飛機賽跑,我心裡就滿是激憤:孃的,老子成了什麼重大逃犯,值得調動軍區的飛機!可激憤歸激憤,罵歸罵,逃命還是得逃啊!我瘋狂地往前跑,籠子也不得不扔了,柏木弓背在身上,一時扔不了,我也不想扔,心裡發著狠:來吧,老子在死之前,不拉你幾個人墊背,老子就不是蕭克!
我瘋狂地跑,飛機不緊不慢地追,也不知道都跑了多久,林子突然變得敞亮了起來,猛一抬頭,我不覺“哎呀”一聲,叫苦不迭!
原來密林已經到了盡頭!
密林的盡頭是一片灌木林,矮小的灌木根本就無法藏身。我不敢進灌木林,只得返身回去,卻不敢往回跑,可以想見,飛機過處,大隊搜尋部隊一定會立即跟上來的。我只好掉頭橫向跑,希望橫向會有一望無際的森林。
飛機也掉了頭,橫向飛來。這足以證明,飛機確實已經發現了我!
我知道自己算是徹底完了,但求生的本能卻驅使我繼續向前猛跑,而且仇恨的心裡使我將柏木弓抓得緊緊的,一刻也不肯放鬆。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冷酷地罵:來吧,狗日的飛機!你最好停下來,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怎麼在大森林裡停下來抓人!
人倒黴的時候,往往什麼事情都不順,可不,我橫向跑了不到二十分鐘,我就再也沒法跑了。在我的前面,出現了一道懸崖!
懸崖足有百十丈高,崖下漫生著低矮的灌木,突露著崢嶸的岩石。我俯身看了看懸崖,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天坑,像是火山口。我想起來了,A山是著名的死火山,山上有好幾個火山口。大多數火山口積滿了水,成了湖泊,但這個火山口好像並沒積水,倒像個天坑。
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