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先找吃的,奶奶!填飽肚子再說!
我捧著發光的石頭,小心地去水裡尋找食物。這水裡有螃蟹這麼大的傢伙,那就一定會有很多能吃的東西,螃蟹、魚蝦,應該都會有的。
果然,我在一塊石頭下面輕鬆抓到了一螃蟹。這隻比上一隻小,而且似乎才換了殼,全身都是軟的。我又感覺到了飢餓,肚子也跟著咕咕地叫。
我是實在餓了,興奮過去,飢餓重新抬頭,這是很正常的感覺。
我捧著那會發光的石頭,順流水一路往下游找去,好歹把肚子弄了個軟飽。我摸著肚子,打了個嗝,呵出一陣腥羶,感覺特別得意。
吃飽了,我開始想事情,自己和自己對話:“我這是在哪裡?”
“不用說,肯定是在A山的腹地!”
“這山洞可能通向哪裡?”
“也許通向丘陵,也許就通向平原。”
“這山洞能通向地面嗎?”
“也許能,也許不能。如果能,你還有機會重見天日;如果不能,你就此消失吧!但不管能不能,你都應該尋找出路,尋找生存的機會,不能坐著等死!”
我長出了一口氣,儘管難免有些懊喪,但求生的慾望卻異常強烈,這讓我一點也不灰心。我捧著石頭在身邊仔細照看,發現這個山洞竟然很高,絕不低於三層樓。也很寬,怕有二十來米。一條小溪,水流湍急,明顯能感覺出河床的落差。河床並不寬,也就十來米,河水也不深,深的地方可以沒過膝蓋,淺的地方,連腳背都淹不過。
沿著水流下行,一定能找到出口!我抱定了這樣的信念,再不遲疑,跳到岸上,跟著水流,小心地前行。
從此,我就沿著水流前行。餓了,就抓螃蟹和魚蝦充飢;累了,就胡亂眯會兒,也不知道都走了多少天,走了多少里路,我只有一個感覺,天數一定不少了,路程也一定不近了,別說出A縣,只怕連B縣都出了!
但山洞依然沒有盡頭,水流依然湍急,好像落差依然很大,山勢依然特陡峭。我越走心裡越沒底:奶奶!這山洞不會真個從山區通到高原,又由高原通到千里之外的平原吧?一想到漫長的路程,我心裡就發毛。但另一個聲音馬上就給我鉚勁:那又怎樣?你不是還沒死嗎?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你都沒死,你還能死得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就等著享後福吧,哈哈——我靠!老子也不享什麼狗屁後福,先讓我出去吧,再在這該死的山洞裡漫無天日地走,老子會瘋掉的!我心裡罵著那個聲音,忿忿然,滿懷鬥雞腔!
你靠個球!在這無人的山洞裡走路有什麼不好?你他孃的到了地面,別人都知道你是逃犯,你能有好日子過?就算別人不知道你是逃犯,你身無分文,破衣爛衫,連一樣證明你身份的東西都沒有,能不能生存都成問題,有什麼好?另一個聲音也很不客氣,專要找我掐架。
我心裡打架,腳下卻不肯停。
這樣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天,我突然發現腳下的水流平緩了,流速變得很慢,河床也開始變深,一直以來都是隻見卵石的河床裡,赫然出現了沙子!
快到地頭了!
我忍不住內心的驚喜,這些天來,在暗無天日的山洞裡前行,我的鬍鬚都長到了一寸多長,把自己一向引為驕傲的臉遮沒成了刺蝟模樣。用匕首刮吧,那玩意兒太鈍,根本就刮不了。
這一天,我正在前行,突然產生了一陣異樣的感覺。我有些詫異,忙停了腳步,不再前進,卻將眼睛盯在正在水裡悠閒地爬行的一隻螃蟹身上。
螃蟹,我已經司空見慣了,應該不會引起我的注意,因為我還沒餓,沒到進食的時間。
但這隻螃蟹卻分明引起了我的注意!
螃蟹全身呈青灰色,是人們平常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