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天痛下殺手的人是我,終有一日,他們也會自相殘殺,破滅隕落——”
是!他說的沒錯,每個部族的興衰不都如此。可那並不能給侵略帶上偽善的面具。
漸漸缺氧昏暈的辰汐,已無力開口。翔玠卻像個善妒的屠夫,生生控訴著她莫名的罪行。沒待她掙扎,整個人就似沙袋一般被對方拋了出去,摔在了地板上。
身體再次撞擊大理石,引發剛剛與沙門打鬥時的內傷,剋制不住得一併發作。血伴隨著咳嗽順著竄入口腔與鼻腔,呼吸難耐。
翔玠卻不給她半點喘息機會,厲聲下令:
“來人,把緊那羅族三公主給孤拖入刑場,準備裁決——”
☆、NO 123
絕望的光芒掠過琴雅的眸子,笑意自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龐上擴大,彷彿終於得到了解脫般,淡然朝辰汐頷首,睇上最後的答謝。
辰汐大驚失色,忍著傷痛從冰冷的地板上爬起,企圖阻攔不知從哪裡躍出計程車兵。羸弱的身子骨拗不過三四個壯漢,幾經推慫,腳下鏗鏘不穩,身體向後倒去,墜落地面前被一副手臂及時地攔腰摟住。
翔玠的雙臂牢牢地困住了她,怒火中燒的辰汐奮力地扭動著身體。臂彎卻似鋼筋鐵骨,阻斷了她的動作,任憑脆弱的琴雅消失在視線裡。 “放開!你這個屠夫——”
恨意自唇瓣溢位,凍結著他與她之間的空氣。
身後的胸膛瞬息僵硬,懾人的煞氣積聚,空氣中密佈著低迷的氣壓。翔玠沒有溫度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緊那羅族叛亂,按天族律法,株連九族。我至高無上的女神,法典可不是我立的——”
忿忿掙扎的女孩僵住,沒想到在光音統治時代,部族間的叛亂就已經形成如此殘酷的法例。莞爾皺眉:
“我不是光音——”
“哈哈——”翔玠怒極反笑,“現如今還在否定身份,是否太晚了呢?剛才在門外與沙門的精彩戰況,我可不以為你能矇混過關——”
銀眸怔然,傻在當場。翔玠所指的是當她精神力量被取代那一瞬間,出現在自己身體中的人是光音?!
悲喜交疊湧上辰汐的心臟,悲的是當真應驗了預言師紅零的話,喜的是也許可以利用這層關係解救幾百名緊那羅族人。
旋身回眸,杏眼攏上水霧。蒼白近乎透明的小臉上,楚楚可憐:
“他們能否被免除死罪?你是陛下啊!法令是可以更改的。”辰汐淳淳善誘,摒著最後一線希望,“如今的緊那羅早已對天族構不成威脅,幾十年,甚至百年,妄想壯大到打擊天族根本不可能。能否法外開恩?”
銀眸閃爍著乞求的光芒,明知道或許打動不了翔玠,卻寧願一試。
“法外開恩?!”
玩味地話自對方兩片輕巧的薄唇中咀嚼,金眸深邃通亮,卻看不明心事。
有那麼一刻,辰汐感覺自己像是被鉗住咽喉的獵物,絕望的寒意自脊椎流淌傳遞到大腦,不自覺得打了一個冷顫。
終於,很久以後,翔玠提高聲音:
“琉璃傳召,緊那羅族一干族眾,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明日午時,處極刑——”
極刑?!那是……
幽魅的霞光流轉過琉璃的眼眸,一絲別有深意的笑難耐地溢位嘴角。剛要放下的心咯噔一聲,不好的預感撥動著心絃,娥眉顰蹙。
也許,希望皆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
☆、NO 124
縱然再多言語,也難以乞求一份救贖,何況是從吝嗇的翔玠手中。
當辰汐衝破了禁足的宮殿,趕到刑場時分,已是午時三刻。
偌大的廣場,百十座竹木架子,掛著殘破不堪的屍體。也許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