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有秘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她的秘密只是稍微異常而已。
有些困了,她不再鑽牛角尖,正要準備就寢,門板上響起指叩之聲。
唉,是大哥?還是大嫂?或者是哪個寶貝小弟?
季清澄嘆了聲,沒有多想地開了房門。
迎入眼,一張微微紅潤的好看面容,突地放到最大,在看了她幾眼後,突地睜大了他有神的雙眼。
“欸,原來在頭巾底下,你們苗人是編辮呀!”
無暇思考姚彩衫怎麼會在這時出現,但他在驚訝後,破天荒大發現的語氣,喚醒了季清澄沉眠多年的恐慌,她快步走到鏡前,拿起頭巾嚴嚴密密包起,不剩任何一絲秀髮。
天啊,她怎麼會如此粗心大意!還以為她不會再有任何感動,但沒料到以受驚的原由,向來無波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
“夜已深,姚公子有何事?”
雖然和先前差不多深沉,但不甚平靜的聲音,勾動了姚彩衫的注意力,他沒有多想什麼,大方走進了未來可能是他姐夫的屋子裡。
“我只是想向季兄道歉,之前我大姐有些衝動,她天生性子就是又強又倔,若是季兄被迫而不得不遠行,咱們不來表達些什麼也太說不過去了,你說是吧?”
輕快明亮,不是必恭必敬卻直接的真心話語,沒能讓季清澄鬆弛萌生後將心房牢牢包住的警戒心。
她不敢直視他,在忘了包頭巾被他看到之後,她很害怕。
“如果是要講這個,我不介意,你可以回去了。”她速速說完,像是要趕人一般。
可是姚彩衫裝沒聽懂,覓到椅子後,大剌剌地坐下。
“搞不好你會是我的姐夫,季兄,咱們聊聊唄,早些熟悉了好過還完全陌生,就得一路上彼此照應。”
聽到特殊的詞,季清澄轉過身。
他叫她……姐夫?!
咧著嘴笑得爽朗的姚彩衫,對她拒人於千里之外不以為意,而且也好似一點也不感覺有異,可能是第一印象決定了一切,腸子筆直的他並沒有發覺有任何的不對勁……該說她好運,還是該說這男子太大而化之?
“聊聊?”季清澄沒放下戒心,忐忑不安地壓低嗓聲問,但仍不敢靠他太近,十指反扣著妝臺邊緣,用力得指節都發白。
“嗯,隨便聊聊什麼都好……對了,你今天下午在吹奏的是什麼呀?”
這有任何意義嗎?季清澄心頭喀登了下,如墜五里迷霧。
“那是『巴烏』,咱們苗族的傳統樂器,有時也用來傳訊……還有什麼嗎?”她不明白他為何一副非常在乎的模樣。
聞言,姚彩衫又是爽快一笑回應,接著話語便如同水壺被打翻了一般傾倒出來。
“我頂好奇,你是不是喜歡我大姐啊?要不然你怎麼會願意和咱們走咧?應該不是中意我二姐,雖然二姐的個性溫柔,心思也很細膩,但是她真的很瘦小吧……唉,我也明白男人沒有不愛美人的道理,可是咱大姐很悍哪,要是看上她,有好多苦頭要吃的,可若不是願為她奉獻所有心神的男人,我也不會接受,死也不會叫他一聲姐夫,季兄……唉,叫季兄真是疏遠,不過沒關係,之後改善。季兄,你有所不知,打小我就被眼裡只有二姐的大姐害得悽悽慘慘,她大小姐想到什麼對二姐好就一意孤行,八匹馬也拉不回,之後,我好說歹說——”
“慢著!”
季清澄原本還想視情況決定如何應對,後來發現姚彩衫不若她以為的冷靜自持,漢人習俗男子年方二十才及冠,他僅十五將十六,雖然看起來已不若少年模樣,但是個性仍天真活潑得超乎想像,開啟了話匣子便再也合不上了般,她只好出聲打斷。
不太在乎規矩的男子趴在案上,認真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