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松本綱吉喋喋不休的建議著對關西地區的處置方法。寺內正毅滿臉疲憊,他不贊同松本綱吉的觀點,更不同意陸軍以鐵血手段鎮壓,因為如此一來會在日本內部造成更大的動盪,而因為這種血腥手段所導致的民眾矛盾可能在今後十年內都難以消除。最終他嘆了一口氣:
“松本,這些作亂的底層平民是帝國這座大廈最底層的根基,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自掘根基啊……”
最終,寺內的溫和政策並沒有得到叛亂者們的響應,他們成群結隊,襲擊警察部門與政府部門,社會秩序被徹底打亂。陸軍大臣忍無可忍之下派出陸軍兩個師團,對叛亂者進行圍剿,隨後叛亂者被開進城市的陸軍碾的粉碎,作鳥獸散,散落到鄉村山間,繼續與陸軍對抗。
東京都御前,大正天皇緊閉雙目,雙拳緊握,額頭上汗珠大顆大顆的滾落。重臣們吵得厲害,都沒將大正的隱忍瞧在眼裡,天皇陛下最近的舉動越來越有失體統,發病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這種御前會議御榻之上的大正已經快成為聾子的耳朵了。
“寺內首相,因為你的決策,帝國海軍在西伯利亞連續受到恥辱的失敗,這個責任你無論如何是逃脫不掉的!那個叫吳孝良的傢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必須責令支那政府對此人進行嚴懲!”
海軍大臣加藤友三郎對海軍的慘敗暴跳如雷,第二次派出的分艦隊竟然全軍覆沒,並且與武藤信義的旅團失去聯絡,如果連武藤少將也被支那人生俘或者擊斃,那麼帝國的臉面也將在世界各國面前被打的稀巴爛。
此時,日本重臣之間已經達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寺內必須下臺,對支那以及那個叫吳孝良的小軍閥必須予以嚴懲。儘管重臣們極力反對,就連寺內出身的長洲藩閥都對他失去信心,但是寺內正毅有大正天皇的庇護,所以他仍舊穩穩的端坐在首相的位置上。只是焦頭爛額的寺內首相以及頻頻發病的大正天皇都沒注意到,在野黨以及閣內反對派的倒寺內情緒已經逐漸演變為對天皇作為的失望與不滿。一股暗流正在重臣們之間湧動。
寺內正毅跪坐在天皇下手邊,神情萎頓,眼窩深陷,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心力憔悴,他曾對天皇陛下暗示過,希望辭職由新首相重新組閣,以挽回日本政府目前的不利局面。但是天皇卻言辭拒絕了他的請求,並明確指示,即便辭職也要收拾完國內由米騷亂造成的爛攤子才可以。
已經升任陸軍參謀長的田中義一也加入了對寺內首相的撻伐隊伍:“米騷亂如今已經蔓延到一向穩定的關西地區,如果再不採取措施,後果將不堪設想。事實證明寺內首相的溫和政策已經徹底失敗,如果不是加藤大臣當機立斷派出陸軍兩個師團,控制住局面,恐怕叛亂者此時已經進入京都城內了!”
對於田中義一以及加藤友三郎的指責,寺內正毅無力辯駁,這兩位曾經鼎力支援他的盟友已經徹底放棄了他這個失敗的首相,如今海陸兩軍部的大臣,都成了他的反對者,他又如何為天皇陛下平息國內的紛亂呢?他覺得胸口內一腔子的血被壓抑的無處宣洩,面前的二人也越來越模糊,逐漸到眼前一片漆黑……
寺內正毅失去意識前的一刻,只聽到有人不斷的驚呼。
“寺內首相……”
“陛下;陛下您怎麼了……”
……
天皇和首相在議事的時候同時病倒,這給帝國高層的重臣們帶來的震動,不啻於一枚重磅炸彈的爆炸。最終,寺內內閣的其他重臣們儘管早在此前便紛紛與這位焦頭爛額的首相決裂,但仍舊決定對外封鎖這個訊息,因為這個突然事件的發生,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如果此時公佈很顯然會將他們帶到權力鬥爭極為不利的境況中。
但是,紙終究保不住火,在野黨們很快得知了天皇與首相同時病倒的確切訊息,並在帝國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