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進屋,只喚了丫鬟出來送客了,她也不曉得沐蘭在公主面前說過什麼。還有靜嫻郡主是不是也知曉了沐蘭有了身孕一事……這會兒聽靜嫻郡主話裡有話,她唯有裝作不知,免得被她們抓住把柄兒起了疑心。
不管沐蘭有沒有告訴荀柔在怡真房裡的事,花溪看荀柔目光躲閃的模樣,直覺荀柔跟此事脫不了干係,害了薄野紀行還不夠,這回又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
“原來如此啊——”花溪露出瞭然的笑意,“時辰不早了,我要回院裡用膳了,荀姑娘也該回住處了。”
荀柔自看出花溪意味深長的表情,不覺有些心虛,卻強自鎮定不讓自己有所表露。看花溪從自己身邊施施然繞過,芙蕖衣香若有若無地飄來,荀柔目光掠過花溪腰間,閃過疑色,似是想到了什麼。
這一幕花溪自是沒有看到,可走在後面的白蘭卻看得一清二楚,“荀姑娘可是不舒服?”
“沒,沒有……我要回去了。”荀柔蹙眉走了。
花溪問白蘭是怎麼回事。
白蘭亦是不解,只道荀柔不知怎的突然眼神有異,花溪回頭望了眼荀柔離開的方向,轉身回自己所住的院子去了。
這廂,荀柔急匆匆地從汀蘭院跑到了落賓館,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她,“殿下正在議事,請姑娘稍後。”
“議事?”荀柔一巴掌扇開侍衛的胳膊,氣憤道,“去,通傳一聲,說我有要事要求見表哥!”
“姑娘,殿下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 “讓你去通報!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那侍衛一動不動,荀柔火大,“你不通傳,我自己去說!” “姑娘——您不能進去!”侍衛堵住門口不讓荀柔闖進去。
“你不讓我進是不是?”荀柔左右走不進去院門,只得推到一旁,狠狠地瞪了那守門的侍衛一眼,“等表哥出來我定要他治你的罪!”
這時,虞恆從院裡走了出來。
“三公子。”侍衛給虞恆行禮。
虞恆瞥見荀柔,“我當誰在外面叫嚷,原來是你……”
荀柔上前問道:“虞恆,你來的正好!小表哥可議完事了?”
虞恆在院裡聽見荀柔撒潑,頗有些反感,不耐地看了她一眼,“嗯!”
“既然議完了,我可以進去了?”荀柔瞪了侍衛一眼,侍衛讓開了路。
荀柔頭也不回走了進去,剛走了兩步,忽然回身對虞恆說:“下晌,沐蘭去尋怡真公主了,靜嫻郡主好像也在場。”看見虞恆臉色大變,荀柔扯了扯唇角,轉身快步進了內院。
…… 薄野宗啟正坐在書案前饒有興趣地擺弄著木盒裡盛著的四組瓷瓶,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
侍者進門回話說荀柔求見,薄野宗啟目光未離開那些瓷瓶,點頭道:“請吧!”
“小表哥,小表哥……”荀柔滿腹的疑問在看到薄野宗啟後又不知從何開口。
薄野宗啟合上蓋子,瞪了眼猶豫不決的荀柔,“我在呢!有什麼話趕緊說,我還有事!”
荀柔咬著唇瓣,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後指著薄野宗啟手裡的木盒問道:“那盒是什麼?”
“香精油”
“可是靜嫻店裡賣的那些東西?”
宗啟點點頭,荀柔目光閃爍,“這不像小表哥會喜歡的東西,倒像是虞恆平日裡喜歡搗鼓的玩意。”
宗啟抬手開啟了木盒,目光流連在那些盒裡彩繪瓷瓶間,“原先不感興趣,後來發現這裡面門道不少,有些意思,一時興起便想試……”
荀柔與薄野宗啟一起長大,對他的脾氣秉性還算了解,知道他人雖生得俊俏,卻是無法無天慣了,只要他瞧上眼的,不論是人還是物,都要不擇手段弄到手。若是得不到的,他寧可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