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白酒醇厚清純、香甜可口,入口綿甜、回味爽淨、餘香不絕。度數不太高,也不易醉,宋容山就給端端倒了一小杯,“可別是個一杯倒。”
端端立刻就把一輩子喝了個乾淨,把空空的杯底給他看。
眼珠子亮晶晶的,一副你快誇我的表情。
誇?
想得美。以後成了個小酒鬼怎麼辦?
宋容山就不給端端喝酒了,一心給她喂起菜來。
宋容山知道,烏鎮醬鴨選用本地農民當年放養的土種雌鴨作原料。孫姨燒的時候習慣用原汁浸燒,三次出湯;再放入上等醬油、黃酒、白糖和香料等佐料浸燒;出鍋後又得塗上一層麻油。醬紅油亮,入口脆嫩鮮美。
孫姨魚也做得好。白水魚肉嫩味美,活殺清蒸,盡品其味,但魚刺較多。
宋容山知道端端是個愛吃魚但是不太會吃魚的,夾了一塊魚肉到碗裡,仔仔細細挑乾淨了,才放到端端的碗裡去。
一旁的孫姨就打趣:“哎喲,這對小情侶還真是甜蜜啊。小姑娘有福氣啊,以後都不用自己挑刺了。”
曉得了,你們烏鎮的男人最好了。
端端臉蛋紅紅,快把臉埋到碗裡去了。
☆、船艙裡的纏纏綿綿
孫姨的女兒坐在櫃檯後面的桌子上,逗著自己的小孩兒,時不時拿眼睛看看宋容山。
很奇怪。
這個男人看起來是面生的,但是卻無形中給她一種老相識的感覺。
他似乎不應該長成這樣。
那應該長什麼樣呢?
或許是面容再柔和一些,表情再生動一些,眼神再活泛些?
小孩兒又吐了一口泡泡,年輕的媽媽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他身上了。
也是。跟她有什麼關係啊。
門外響起一個溫和的女聲,聲線被漫長的歲月磨得沒有任何稜角和起伏,“孫姐,店裡來客人啦。”
端端正偷偷地用眼瞅那壺三白酒,突然就看見宋容山執筷的手指收緊,直接雪白帶青,她抬起頭看,宋容山臉上血色盡失,嘴唇抿得很緊。
端端不敢說話了。
孫姨笑著走到門外去和那個女人聊天。
“啊呀,出來買菜回來吶!今兒買了點什麼我瞧瞧!”
“也沒什麼,今天我家那口子要吃魚,我就特意去挑了一條白水魚,燙著酒一起才好呢。”
言語間都是脈脈溫情。
孫姨打趣:“瞧瞧。這一帶沒有比你更疼自己丈夫的了。我家那位又去聽戲,肯定要大半夜回來。我就是不給他準備宵夜,讓他到處去浪。”
兩個女人低聲笑起來。
宋容山的臉部表情繃得很緊,眼珠子一動不動,筷子卻不停,詭異的很。
沒過一會兒,宋容山索然無味地吃完東西,帶著端端離開。
卻在轉彎處,碰見了那個女人。
站在那棵再熟悉不過的柳樹下,手裡挎著個竹籃子,身上穿了一件藍色的旗袍,外面罩了一件很厚實的棉衣,圍巾遮住大半張臉,但是宋容山一眼就認出。
他還知道,她的籃子裡,有著一條白水魚,還會有一捆小青菜。
這個女人,只要做魚,就一定要做一道炒青菜。
女人的眼光又輕又淡,落在人身上,讓人以為不過是下了薄薄一層雪。
宋容山站在那裡,高高大大的青年,殘敗的柳枝飄蕩在他的眼前,一切都是隱隱綽綽的。
那個女人一直盯著宋容山,宋容山也看著她,時間似乎是一瞬間靜止了的。
端端在旁邊用腳尖碾地,看看這兩人,不知道怎麼了,但是直覺告訴她,現在不能拉著宋容山走。
半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