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只留下四名親衛表示擔心時。固新毫不在意揮揮手:“只要你們擋住並且殲滅來犯之敵,我這裡就是安全的。嘿嘿,就算真有那麼幾個漏網之魚竄進來,正好給老子練練手——就算是塔倫,也不見得就一定能贏我。”
胡裡本想按照固新的命令招集一百人馬前去東寨門支援的,但剛出中軍大帳不久,就有前去東寨門探查的金兵滿身是血地回來向他稟報:“我們四騎剛走到距離寨門不足百丈之處時,猝遭箭矢襲擊。敵人似乎能在黑暗中看清我們一般,無論躲藏在哪裡,都避不過敵人的箭矢……結果,只得我一個回來……”那金兵說話間,也一頭栽下馬來。
胡裡劈胸揪住其衣襟大吼:“東寨門的守軍呢?他們在幹什麼?”
那金兵勉力道:“沒……沒看見……”腦袋便搭拉下來。
胡裡精壯的胸膛不住起伏,陡然扯著嗓子大吼:“除留下二十人看守物資,二十人看守宋俘外,其餘人等,全部集合,殺向東寨門!”
身邊的一名親衛提醒道:“可是猛安孛堇給出的命令是隻調集一個謀克人馬……而且,抽調的兵力太多,看守物資與宋俘的人手就實在太少了……”
胡裡惡狠狠衝那親衛咆哮:“軍情緊急,自需當機立斷,就算猛安孛堇在這裡,也絕對會命令我這麼做。至於那些物資金與宋俘……只要打退來犯之敵,物資自然可保住;而宋俘,那些綿羊一樣的男女,就算沒有一個衛兵看守,你覺得他們敢跑嗎?”
那親衛連忙點頭領命而去。不多時,胡裡便招集了一百六十名金兵,足足比固新之前的命令多出了一個蒲輦的兵力。然後全軍弓上弦、刀出鞘,披厚氈皮甲,人手一隻火把,鐵蹄轟隆,殺氣騰騰直撲東寨門而去。
在胡裡的想像中,能完全壓制東寨門一個蒲輦的兵力,來犯之敵絕不會少於五、六百人,甚至有可能上千。所以他的作戰計劃就是——沒有計劃!利用大金鐵騎的兇猛衝勢,一舉將敵人沖垮,然後分割圍殲。
以往大金國與宋國官兵交戰,多半都是採用這樣簡單明快卻又極有效的戰術,屢戰屢勝。往往是大金軍鐵騎一衝,亂箭如雨之下,宋**隊便一觸即潰,然後便是反覆上演的銜尾追殺橋段。中原王朝所自持的所謂兵法謀略,在這種純粹的力量面前,在天然的以騎克步面前,毫無半點作用。…;
但是,當胡裡與百餘金兵趕到東寨門時,眼前的情形卻令他們幾乎驚掉眼珠子——這裡一片安靜,甚至可以說是死寂。是的,就是死寂——因為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沒有一個活人,全是屍體!而且,還都是大金國女真勇士的屍體。
在東寨門寨牆內約五十步遠,有一座丈許高、十丈寬的木臺,這是用來給守衛寨門的指揮官發號司令的簡易指揮台。現在,東寨門的指揮官及他的所有部下,全部橫屍於這個指揮台上。大量暗紅色的血跡,將原木製成的指揮台漆成一座觸目驚心的“屍臺”。
胡裡手中的彎刀向虛空一劈,聲嘶力竭地嚎叫:“敵人呢?都躲到哪裡去了?給我找出來,我要活剮了他們!”
一百六十名金兵立即分成三股,一股搶佔寨牆的有利防禦位置;一股衝開寨門,越過吊橋,四下搜捕;還有一股,則紛紛下馬,奔上指揮台,為死去的族人收殮。
就在金兵紛亂地踏上木梯,搬動屍體的時候,也不知是誰,碰斷了一根橫拉在木梯上的細繩。細繩斷裂,深藏在木臺下面的一塊紅亮的木炭隨著託板一齊掉下,點燃了一根長長的引信。嗤嗤燃燒的引信,宛若催命的小惡魔,眨著通紅的小眼睛,而在上方,一板之隔的眾多金兵,卻忙忙碌碌地搬運著屍體,懵然不覺大難將至……
過了一會,外出搜捕的金兵都回來了,跟著他們一塊回來的,還有一部分因為不知是什麼狀況,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