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很高大,和百里千尋相差無幾。一襲黑衣,絲滑鍛子,一看就是上等好衣料。腰間是同色腰帶,簡潔大氣。
他玩味地瞅著陸漫漫的臉,像是要在她臉上看出朵花來。尤其是陸漫漫道歉之後,他的目光更奇怪。
他盯著她,一眨不眨,疑惑盛滿他的眼睛。
陸漫漫扭頭一看,花海無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的心格登一聲,媽呀,這男人混**的啊。
她吞了一下口水,話說得無比艱難:“先生,您是來御風庭喝茶的吧?不如由在下帶先生去品茗,好過在此傻站著?”
那男人並未說話,手已沒有放在額頭上,負手而立,背挺得很直,站姿頗有風采:“喝茶?”
“對,喝茶。來御風庭可不就是為了喝茶麼?”陸漫漫十萬分盡職盡責地推銷著:“我們御風庭的茶,跟一般的茶可不一樣……”
至於怎麼個不一樣法,那男人很快就知道了。
他們走出牡丹花叢,陸漫漫鬆了一口氣。一路穿過小徑,沿途遇上茶倌。陸漫漫拿出腰牌,很有派頭地吩咐茶倌安排位置。
那腰牌是早前龍思賜給她當管事的身份像徵,左岸說上好的古玉,價值連城。她想好了,要是龍思敢拖欠她的工資或是分紅,她就把這玩意兒賣了來抵。
總之是很不吃虧的事。
那男人一路沉默著,沒說過一句話。只是偶爾玩味地看著陸漫漫,直把她看得發毛。
給這男子安排了座位,便輪到她訓練出來的茶倌表演了。她扯了個謊,很不淡定地逃之夭夭。
一路跌跌撞撞,慌慌張張,和左岸撞了個正著。
左岸扶住她:“怎麼了?看起來像是被狗咬了。”後一句,當然是戲謔。
陸漫漫撇撇嘴:“叔,你侄兒我,被一個男人看上了。”她想起那眼神,不由得又打了個顫。
左岸笑笑:“哪個男人這麼好眼光?”
陸漫漫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叔,你存心氣我呢吧,我死了,你有啥好處?”
左岸悠然而立:“說說,怎麼回事?”
陸漫漫一時也真不知道從哪兒說起,總不能說,開業第一天,自己啥事也不幹,跑到牡丹花下睡了一覺。
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她陸漫漫的風流竟然是和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烏拉,不活了!
她及時住了口,決定打掉牙齒和血吞,悶悶的聲音:“沒事,只是有個男人一直盯著我……沒事了,龍思那傢伙還在和攝政王敘舊?”
左岸聽得那個急啊:“賢侄,這兒耳目眾多,你能省著點叫麼?”苦口婆心得像她親叔的口氣。
陸漫漫“嘿嘿”傻笑一聲:“叔,你越來越有叔的範兒了。”
左岸無奈地笑笑:“我現在知道千尋總唉聲嘆氣的原因了。”
陸漫漫皺了眉:“叔,這話我不愛聽。千里千尋就見不得我混出個名堂來,哼哼……”她忽然神秘地問:“叔,這南北文化是怎麼個事?龍田心讓我來想如何舉辦這酸死個人的詩會,你說,要怎麼個弄法?他到底想達到什麼目的?”
左岸老氣橫秋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叫你說話悠著點,隔牆有耳……”真的很有叔的氣勢啊。
陸漫漫不解:“神神秘秘做什麼?”後又驀然想起,這既然是龍思的主意,那必定表面是詩會,圖個熱鬧,實則是為了南北文化共融。
呼,太高深了,她就是有十個腦袋加一個穿越的靈魂,也想不出這有多大個意義。一個皇帝居然要費時費神地跟她打著開茶館的幌子,來進行文化共融。
她有些後悔以前唸書不用功,居然去學了什麼跆拳道。如果以前跟著爺爺多看看古書,讀讀歷史,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