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卷軸的隗韋收到這樣一個“指令”,還是來自他上司的上司,當即就愣了。
啥?
保護姜嶼?
為什麼啊?
再說了,他比我厲害多了,我哪保護得了他?
隗韋第一個念頭就是追問清楚細節,但他忍住了。
今夜接二連三莫名被斥責,他再也不敢妄動了,唯恐進一步給上司留不好的印象。
得,還是要靠自己揣摩。
無論如何,今天讓昌陽真仙這麼不滿,之後不但任務一定要加倍完成好,態度更是要端正。
隗韋:【屬下明白,一定竭盡全力完成任務!】
……
“差不多了,”周琳蹙著眉頭對姜嶼低聲說道,“該把你送出去了,你也快受不住了吧?”
“我還好啊,”姜嶼用心感受著自己現在的狀態,沒有覺出任何的異樣,“你指的是什麼?”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輕鬆自在,完全聽不出任何的負擔。
周琳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小聲嘀咕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啊。”
無論是她,還是被她拉入“畫卷”的人,在這個過程中都會不停地消耗精神力。周琳原本以為姜嶼的精神力應該耗損殆盡了,沒想到……
“今天就到這裡吧。”姜嶼其實還想再多“窺探”一會,但見周琳如此,當即做出了決斷。
周圍的光亮一點點黯淡下來,周琳的身影重新隱於黑暗之中。姜嶼只覺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推”著他,將他從卷軸中送了出來。
腳下又是一空,只眨眼功夫,姜嶼便發現自己依舊站在書房的書架前,與先前沒有任何的分別。
“真有意思,”他有些意猶未盡地看著卷軸中的周琳,“什麼時候能再來一次?”
“你有需要的時候,就用青鳥卷軸聯絡我,只要在抬頭寫下我的名字,我就能感知到是你想傳訊息給我,”周琳笑吟吟地說道,“當然了,要用‘澤刻’書寫。”
“天庭那麼多人,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叫‘周琳’的,幸虧掌握‘澤刻’的人不多,否則但凡寫到‘周琳’,你就能感知到,那你一天到晚能收到不少無關資訊吧。”
姜嶼望著卷軸上用墨畫就的周琳,笑著問說。
“是啊,但誰讓他們都不會呢。”周琳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
……她的嘲諷應該不是針對我,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當提到和“澤氏”相關的東西,周琳的神情都有些不對勁。難道真那麼沒創意,她就是“澤氏”的一員?那她譏諷的物件究竟是她的同族還是別的什麼人?
想到這裡,姜嶼心裡又多了個暫時沒法解答問題。
送走周琳後,姜嶼忍不住為自己的生活環境嘆氣:
門板掉了,只能拿靈力牽著;看家護院陣滅了,只能買把鎖對付著,現在鑰匙飛了,還把屋頂給開了……
“估計什麼禪昔天仙,昌陽真仙萬萬想不到,我這個‘主戰派的話事人’日子過得那麼慘。”姜嶼心中自嘲道。
他看著頭頂的窟窿,心裡琢磨著對策。
“其實有個洞也無所謂,這裡又不會下雨,但看著始終彆扭。”
姜嶼想到這,從書架上抽出一張黃紙,在上面畫了幾筆,一甩袖揚上天。黃紙盤旋著、膨脹著,最終長到比頂上破洞大一圈的地步,“啪”一下糊了上去。
“搞定,眼不見為淨。”
姜嶼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突然來了靈感,又抽了張黃紙,在上面寫了幾個字,而後將那張紙疊成一隻小鳥,隨手放了出去。
……
夜涼如水,隗韋小心翼翼地隱藏在厘山巷的陰影中。
他剛剛收到昌陽真仙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