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次是蕭然把我推醒的。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當日驚鴻一現的溫柔早已是明日黃花。
我揉著眼睛看車窗外,日薄西山,夕陽的餘輝鍍了層金邊的建築顯然是蕭然大的離譜的家。奢侈啊,浪費,我一路上走進去腹誹,知不知道現在房價有多昂貴。人家四室同堂才擠十幾個小平方,他家才多點人,居然要這麼大的面積。政治老師再敢跟我鬼扯什麼“中國並沒有貧富兩極分化”的狗屁理論我就跟他急。
阿姨看到我跟蕭然走進去顯得很高興,一見面就拉著我的手噓寒問暖。蕭然說要換衣服,她也讓他自己去拿,繼續和顏悅色地問我“要吃什麼,上次的羹湯合不合口味”。我在旁邊看蕭然鬱悶的神色得意地笑,人好沒辦法,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最後,還是他養的狗比較理解他西風獨自涼的悽愴,搖著大尾巴,拽不拉嘰地晃過來了。話說這條狗也是一範兒,叫有其人比有起狗。我第一次上他家的時候,正逢這條狗思考哲學問題。它狗眼看人低地瞄了我一眼,就高傲地踱著小方步回蕭然的房間了。蕭然摸著那條狗的頭,朝我跟阿姨的方向投來充滿妒意的一瞥,然後表示不屑一顧地轉過去,喃喃地跟他的狗講話。
蕭媽媽飛歐洲舉辦畫展去了,藍洛平常也呆在自己家裡。蕭然對我耳提面命地告誡,藍洛是長著翅膀的魔鬼,要我少跟她混在一起,免得被帶壞。我在心裡小小聲地駁斥,跟你在一起,我不是更容易被帶壞嗎。
不過,藍洛上次偷偷拿給我看的那張照片上,蕭然媚眼如絲的女妝造型還真是經典。
我忍不住笑得顫抖。
“你笑什麼?”他警覺。
“沒什麼。”我連忙捂住嘴,開玩笑,藍洛千叮嚀萬囑咐我絕對不可以讓蕭然知道她拿他寒假cosplay NANA的照片給我看的。
“你確信?”
“嗯嗯。”我連忙點頭。看他那隻號稱只吃皇家狗糧的狗又用覬覦的眼神看我碗裡的飯菜,我只好委委屈屈地撥了一半到乾淨盤子裡給它。結果那隻狗聞了聞,依然用無比深情地眼神看我碗裡的飯菜。我往嘴裡塞了兩口,它乾脆大頭直接湊過來,跟我搶那塊糖醋小排。
“蕭然。”我哭,“管管你的狗。”
“小氣鬼,把你那碗給它就是了。”
我不能讓人說我跟一條狗搶東西吃啊,只好把自己的碗讓給它,苦著臉看它吃的津津有味。阿姨忍俊不禁幫我拿來乾淨的碗筷放好。我夾了些菜剛要吃,就悲涼地發現那條狗似乎跟我鉚上了。我一動筷子,它立馬放下自己吃的香甜的青菜,繼續朝我的碗靠近。然後我們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蕭然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摸摸我的頭,眼睛彎成弧線,道:“不錯不錯,卡魯終於肯吃蔬菜了。以後它要再便秘我就帶你回家。”
第 40 章
這頓飯吃的叫一個淒涼。我總結髮現,人善不僅被人欺,狗也會來欺負的。鑑於這種認識,我也不在這條吃皇家狗糧長大的出身貴族血統純正的狗面前保持什麼形象了,除卻那麼多定語修飾成分它不就是一條欺軟怕硬專門欺負我這種老實人的狗麼。
我與卡魯互相提防,時刻看緊我碗裡的飯菜。蕭然一頓飯也基本上沒吃,光顧看我們樂了。末了,他把狗招呼到邊上,要它抬起爪子跟我握個手。結果我倆各自把臉扭到一邊,鼻孔裡出氣。
晚上臨睡覺前,阿姨端了杯濃稠的飲料給我。我好奇地指著問:“這是什麼?”
阿姨鼓勵地微笑看我,道:“嚐嚐看,好不好喝。”
我喝了一口,香甜可口,味道真如宋玉口中的東鄰之女,添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
“真的很好喝呢,阿姨,這是什麼?”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