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已有人受害,此案應當不止是神燈作祟這麼簡單……”話未說完,司照突感胸膛內一陣戾氣翻湧,頓了頓,“……具體情由回宮再說。”
見她沒接話,他抬眸:“還是你想留下……照顧左殊同?”
她低著頭:“等他醒了,我馬上就回宮去。”
“若是不醒呢?”
“怎麼會?大夫不都說沒有大礙麼?”
“被神燈反噬,失血過多,半個月不醒也屬正常。”
柳扶微陡地愣住:竟如此嚴重?
看她面上對左殊同關心難掩,他嘴角勾起了一絲失望:“也是。令焰既除,你已不需要我的庇護。”
“殿下切莫誤會。”柳扶微下意識反駁,“你方才沒有聽到麼?令焰扮作左鈺,我一時不察誤傷他,自然也是有責任的……”
他盯著她的眼睛,目光略帶泛紅:“所以,你在神燈裡
() 看到的人,是左殊同。”
她眉頭一蹙,不知他為何介意這個,解釋著:“不止他,還有阿爹、阿雋,阿孃……”
燭火在他的眼中躍動著意味不明,他艱難開口,終於問出了口:“柳扶微。你可知,人在神燈裡所見,都是心裡最重要的人。你今日所見,唯獨沒有我,對麼?”
——————第三更————————
柳扶微顯然不知神燈還有這一茬說法。
她回想著今日幻境之中確實沒見過殿下,一時愣在原地。
司照剋制著全身喧囂著把她強行帶走的慾望,撐著桌子站起身,“要走要留,憑你心意。”
可這一步邁出,想到她留下照顧左殊同,獨佔欲又拼命在心中翻攪。於是,一步分成兩步,步伐放緩,直待踱至門邊時,總算等到她奔過來,一把揪住自己的袖子:“我今日要留,是因我有照顧左鈺的責任,但我不隨殿下走,絕非是我心裡沒有殿下!”
司照固然生氣,到底停下了腳步。
“倘若今日,我不合劍,左殊同就這麼死了……你可還願嫁給我?”
“……”
她的沉默讓他的胸口越來越悶:“罷了。”
柳扶微只覺得今日的殿下彆扭於往常:“殿下為何要問這種令人左右為難的話?就算那個人不是左鈺,哪怕是言寺正,只要力所能及你都不會置之不理的。”
他垂眸,長長的眼睫覆在眼瞼之上:“你不必將我想得這麼好。方才,若不是你要求我,我並不打算合劍。”
“……殿下這是違心話。”
“違心話?”司照嘴角勾出了意思自嘲之意,“柳小姐,你對我所言,又有幾句真心?哦,倒是有,昨夜——酒後吐真言。”
她心頭莫名犯虛:“昨夜……”
他靜靜望著她,溫潤的眉眼瀰漫著一股陰寂:“……昨夜告訴我,你體內另有一條左殊同的情根,莫非已經忘了?”
柳扶微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左鈺的情根?殿下莫不是在說笑?他是我兄長啊。”
“兄長?”司照她此刻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又想起她最擅矯飾,別開頭,“你不是不認他為作兄長麼?為何,現在又說是了?”
“……”
兩人不動聲色地窺伺著對方,只等了一瞬,見她不答,他復又拿餘光瞟她:“不反駁了?”
柳扶微後知後覺地揣度他的話意,回過味來了:“殿下,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司照繃緊了嘴角,壓低聲音:“當然不是。”
她歪著腦袋覷著他,見他耳根泛紅:“那你要我反駁什麼?你是想聽我說,我沒把他當哥哥,還是希望我說,我把他當哥哥?”
從昨日聽她醉夢中一番“坦白”,司照的心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