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閒著也是閒著,做點針線還能消磨點時間,前兩天我做了不少袼褙,要不再給大哥做雙鞋吧?”
宋青葙欣然答應,“你大哥腳重穿鞋費,我正打算抽空給他做兩雙厚實點的,你要是做的話,就省了我的事了。”說罷,吩咐碧柳找出一雙秦鎮的舊鞋來,“想做冬天穿的,稍微鬆寬點,到時穿厚襪子免得擠腳。”
秦鈺點點頭,叉開大拇指跟食指,比著鞋子量了量尺寸,默默地記在心底。
兩人正說著話,秦鈺不經意地見到秋綾在外面閃身而過,她知道秋綾管著望海堂的內院,怕有什麼急事回稟,忙不迭地起身告辭。
宋青葙也見到了秋綾,便不留她,送她出門的時候,囑咐道:“誠意伯府規矩大,九孃的母親是個死板守舊的人,切記得要做足禮數,別讓九娘跟著受帶累。還有,臨去之前來找我一趟,我也給九娘準備了添妝的東西,倒時你一起帶過去。”
“哎,知道了,嫂子。”秦鈺答應一聲,叫著月芽一同出了門。
秋綾跟在宋青葙身後進了屋,不等開口。宋青葙已嘆口氣,“二哥確實回來了,跟一個叫章安的住在一起。離得不算遠,就在順天府衙門附近。”
“章安?”秋綾顯然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他就是個壞事婁子,淨出餿主意,當年沒少挑唆著二少爺幹缺德事。二少爺還跟他混在一起?”
宋青葙道:“嗯,兩人看著挺近乎的,都在五爺跟前效力呢,他們住的宅子也是五爺賞的。”
秋綾“啊”一聲,“沒想到二爺竟然走了這條路。”
宋青葙抬眸看她一眼。
秋綾臉色陰沉,話有些急,“二少爺脾氣衝,耳根子軟,沒什麼心眼,根本就不是當官的料。當初二奶奶不讓他科舉,一來是因為科舉的路不好走,都說十年寒窗苦,很多人苦讀二十年也不一定能中個進士;二來就是因為二少爺這體性,要真當了官,早晚讓人給賣了,恐怕還得禍及全家。”
宋青葙喃喃道:“母親倒是看得準,她怎麼就沒吩咐二哥幾句?”
秋綾苦笑,“怎麼沒有,二奶奶沒少替他操心,時不時念叨,說不指望二少爺高官厚祿,也不指望他日進斗金,就盼著他能硬氣點,擔當起做兒女、兄長的責任就行,以後姑娘若受了委屈,也能有個撐腰的人。”
還有這麼教育子女的人?
宋青葙無語,祖母孫氏一直希望兒孫科考舉仕,大舅母家中不貪圖當官,可自小就教導他們做生意。
母親兩世為人,很多事看得通透,可她為什麼既不讓二哥科考,又不讓他經商?難不成,另一世上的人都如此管教孩子?
二哥就是因為沒事幹,所以才在外面瞎混吧?
宋青葙想到二哥談起被五爺賞識時雙眼亮晶晶的樣子,忽然有點明白,二哥為何死心塌地地跟著五爺。
恐怕五爺是第一個重視他的人,尤其,五爺的地位無比尊貴,僅次於皇上,二哥為了五爺豈不要肝腦塗地?
該想個什麼法子讓二哥遠離朝堂之爭?宋青葙絞盡腦汁想不出頭緒,只聽秋綾又問:“二少爺身子可好,瘦了還是胖了?”
“跟先前差不多,倒是沒瘦。”宋青葙答道,突然眼前一亮,“二哥剛回來,宅子裡就一個看門的老頭,其餘下人一概沒有。你要是掛著二哥,不如就到那邊去,幫他料理著家事,抽空也能勸著他點。我雖說不再過去看他了,可也不能一點不管,萬一有個風吹草動的,你給我遞個信過來。”
宋修遠是付氏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在付氏身邊長大的。可以說,宋修遠也是秋綾親眼看著,一天天從孩童長成了青年。
秋綾對他的感情遠比對宋青葙的感情深厚。
而且眼下宋青葙過得已經算是安穩,而宋修遠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