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是要認親,還是要結仇?”金擎桂失笑,心想要是因為這事,害得她落到如今這下場,那她就太冤枉了。
“怎麼好,他身上有我們金家的血……史書上,人家當皇帝的都想著認祖歸宗呢。”一語驚醒夢中人,冷氏一下子從美夢中驚醒,怔怔地看著金擎桂,掂量著她的話會不會是真的。
“人家皇帝打小就有人說他不是老皇帝的種,難不成,母親想叫那孩子打小就有人提他是大哥的種?”金擎桂越發哭笑不得,冷氏實在異想天開,竟然謀算到玉家裡頭去了。
冷氏徹底呆住,金擎桂道:“叫大嫂子來,問問這事是不是她乾的。”
“你大嫂子沒事害你做什麼?絕對不會是她。”冷氏篤定地說,疑心是大房裡使壞,又想沈氏忙著金折桂的事還來不及,哪裡有功夫在金擎桂的事上使壞,“快擦了眼淚,黃家算個什麼?等魁星的喜事過了,黃家不叫人來接,就叫你祖父親自送你去,看黃家敢不敢說句硬話。”
“這……”金擎桂心知冷氏這蠻橫的法子對黃家必然不管用,要是黃家把她鎖起來,她死在江南也沒人知道,擦了眼淚後,又問:“潔桂怎麼忙著府裡的事?大嫂子、二嫂子都閒著呢,怎麼就輪到她管了?”
冷氏提起金潔桂就來氣,她想叫金潔桂偷偷地瞧瞧大房裡到底有多少私房,金潔桂死心眼地不肯告訴她,“玉家送的聘禮多,你祖父、祖母說,人家多送了,咱們家就得多陪送嫁妝。”
“多了多少?”金擎桂自己是大小姐,當初又嫁的是蕭家,嫁妝比後頭的金潔桂、金玉桂多的多,金蘭桂依著她的例子置辦的嫁妝,論理,金折桂也該依著她的例子。
“樣樣多加了一倍。”冷氏唏噓。
“怎麼能……這是他們大房的女兒金貴?還是欺負咱們二房軟弱?”金擎桂原本就覺委屈,此時不禁氣得七竅生煙。
“誰叫聘禮多呢,你祖父說了,哪怕是人家打著拋磚引玉的算盤呢,既然人家多給了聘禮,不多給嫁妝,豈不是叫人笑話?”冷氏並不知道聘禮有一些是金將晚給的,只在心裡想著據說聘禮都是玉破禪在子規城兩年賺來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賺下多少。
金擎桂心裡兀自不平,咳嗽了幾聲,就去洗臉梳妝,隨後也覺沒帶來土物,難免會叫人疑心她禮數不周,於是隨著冷氏又向沈氏院子裡去說話。
沈氏院子裡眾人忙碌得很,只有小星星、柳澄二人悠閒地拿著胡蘿蔔喂大黑馬。
金擎桂只當小星星是金潔桂的孩子,沒多看一眼,直接跟著冷氏走進去了,進了屋子裡,就見柳老夫人在幫著沈氏挑選全福人,準備去玉家看新房、鋪床,探頭向裡,才瞧見金折桂坐在炕上做針線。
沈氏問了金擎桂幾句,只覺得金擎桂是再嫁、黃家姑爺是再娶,兩口子鬧的彆扭比旁人更多,於是也就不多問,待見金擎桂向要送給全福人的禮單上瞥,就把禮單蓋住。
“這裡頭有幾個當初也替我鋪過床呢。”金擎桂並非有意要給沈氏尋晦氣,只是被沈氏揪住偷瞄的眼神後,有些尷尬,才脫口說了這一句。
那這幾個該換掉了……沈氏心說。
金擎桂把禮單上請人去新房的日子記下了,見沈氏十分忌諱她的再嫁之身,不喜她碰給金折桂準備的東西,橫生出一股怨氣,偏要給沈氏找不痛快,於是笑道:“六妹妹怎麼躲在房裡不出來見見?”手有意在屋子裡堆著的東西上撫過,看沈氏臉色不好,心裡才痛快一些,心道被她摸一摸,難不成金折桂就也要改嫁?進了裡間,瞧見金折桂並不是做針線,乃是瞅著一份單子在斟酌什麼數目,有意攬著金折桂去看,見上頭列著的米糧、絲綢、烈酒等,信口道:“六妹妹準備嫁妝,還要準備米糧?”
“這是打算運到子規城的東西。”金折桂道,米糧等物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