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出三頭駱駝。”徽妍淡淡道。
二人聽得這話,都露出詫異之色。
徽妍知道此事有了說頭,繼續道,“我可與爾等立契,爾等的商旅,我出資一份,爾等替我販貨。這二十匹素縑,隨爾等去賣,回來付我兩萬四千錢。出發之前,貨物、貨錢連駱駝一道立契。”
“兩萬四千錢?”吾都驚訝而笑,“女君何不去賣給趙弧,看他給不給你兩萬四千錢。”
“他自然不會。”徽妍神色淡定,“可我也不會給他三匹駱駝。”
李績和吾都交換著眼神,沒說話。
徽妍也不催促,道,“二位不若考慮考慮,若想好了,便到城西宣裡平準令丞周浚宅中,報王女史便是。”
二人聽得這些名號,神色微變。
徽妍卻不再多說,她頷首一禮,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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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徑自回到王繆家中,王繆和周浚都在家,見她回來,忙問如何。徽妍據實以告,笑笑道,“還須等一等,看他們如何答覆。”
“你要買駱駝?”王繆訝然,皺起眉頭,“三匹,每匹八千錢,就是兩萬四千錢。他們帶著這駱駝走,若丟了或死了,你豈不是虧了血本?”
“這不必擔心。”徽妍道,“長姊,我在王庭見過許多商旅,這些人,對駱駝最是寶貝,多一頭駱駝就是多一份賣貨的錢,死了人也不能死駱駝。”
“萬一呢?”
“萬一可就無話可說了。”周浚緩緩道,“往西域販貨,本就是刀尖上滾的買賣,成則為巨賈,敗則為窮乞。”說罷,他看著徽妍,“你都想好了?這可並非小財,就算一切如願,回來的錢也不過只平了駱駝的本錢,素縑的本錢可是一銖也回不來。”
徽妍道:“想好了。姊夫,你和不想想,若我自己要組商旅往胡地,又要花多少本錢?區區三匹駱駝並不算什麼,若得長久,當下所出不過皮毛。此番我不過花去了些許賞賜罷了,若虧,傷害無多,若賺,便有了長久之計。”
王繆想了想,嘆氣:“此事著實瘋……我就怕你被人騙了。”
“騙則更不至於。”徽妍狡黠一笑,瞅瞅周浚,“我與他們說了,姊夫是平準令丞。”
平準令專為管轄諸市商賈而設,連趙弧這樣的大戶也要禮讓三分,其中利害,胡商們都是知道的。
周浚一愣,對王繆苦笑,“我與你說什麼來著,莫再擔心了,你這妹妹,雖有個女史尊號,可比我還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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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其實並不擔心胡商們不同意。她看得出來,這兩個人裡面,李績是主事。談話時,他大多時候是在凝眉思索,徽妍知道他已經動了心。
她估計得沒有錯,第二日清晨,侍婢來稟報,說外面有個胡人求見。
待得請進來,徽妍看去,正是李績。
“那些素縑,我回來付你兩萬錢。”李績坐下來,就這般說道。
徽妍並不讓步:“李君,莫忘了貨物本錢是我出的,還添了三頭駱駝。”
李績道:“那三頭駱駝也要載女君的貨,女君也莫忘了,是我等走荒漠跨沙河,拿命為女君搏利。”
徽妍笑了笑:“爾等此去胡地,那些駱駝確實要載我的貨,可歸來之時,也必是滿載李君的胡貨。胡地的特產,在中原亦可賣得大價錢。更別說這些素縑,你賣出去的價,定然不會低於四萬錢,李君,這已是無本的買賣,若不願亦無妨,我可尋下家。”
李績沉吟片刻,終於應許。
剩下的素縑還要回陝邑購買,徽妍與李績約定,七日後,在西市柳裡街□□貨立契。
她親自從長安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