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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七不過先一秒察覺,拉著花惜轉身就跑,聽著背後的嘶叫聲,猛然覺得不對。
那群叫聲由驚轉怒再到痛,寶七和花惜慌忙回頭,那群人那裡還有什麼撲過來的樣子,全都在不遠處的暗影中東倒西歪,慘叫連連。
直到最後一聲慘叫消失,唯一站立的黑影也咚的一聲砸在地上。
“混賬東西。”
低沉的男聲在黑夜中響起,帶著隱隱的怒氣,給寶七和花惜帶來的驚訝絲毫不比剛才差!
“是誰!是你救了我們!”
寶七警覺的開口,四下搜尋著身影,可惜黑夜太濃。
“不用找了。”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明顯是在寶七和花惜前方不遠處,浸透在黑夜中的身影,完全看不見模樣,只有隱隱約約的身姿,
“二位姑娘可有受傷,若無礙,趕緊離開此地吧。”
寶七抓著花惜的手,正要開口,便聽得馬蹄聲起,兩聲長鳴,不知道何時已經行至身後。
“公子,該上路了。”
清亮的聲音帶著嚴謹,冷冷的在身後響起。
甚至沒來得及判斷那聲音的性別,夜色中的黑影已經消失,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剛剛落音的馬聲,在長夜中鳴叫。
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奔騰而去,寶七和花惜回頭,入眼的,只剩黑夜模糊。
心跳算是平穩下來,也沒了方才那般緊張,二人卻不敢再放開對方,緊踩著月色,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一路無言,沒有說半句有關方才的話,等她們到家的時候,已經亥時了。
只是這一路,寶七的心都在忐忑。
她不願承認,也不願相信,可事實就是,剛才打劫她們匪徒,就是她在山上木屋遇到的人!
也許當時的樣子沒有看清,可是這聲音,寶七忘不了,也不會認錯。
更重要的是,當時她分明記得,還有一位被稱作大哥的人,可是剛剛,卻沒有出現……
寶七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花家的安危!
萬一這群人是衝著這個身體的原主人而來,那豈不成了她帶來的災禍?
寶七心中痙攣,她有些不敢想,一路都在期盼著,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
“爹!娘怎麼樣了?醒過來沒有?”
花惜剛進家門,便撲到床邊詢問花母的狀況。
花父等著這許久,終於把二人盼了回來,總算這頭兒鬆了口氣,另一頭兒的氣,卻更加暗淡消沉。
蒼老的面容嘆息著,望著床上的花母滿是滄桑,
“唉,一直沒醒過來……”
“花伯……”寶七心裡泛酸,一時間不知如何寬慰,趕緊拎起兩包藥,“我現在就去熬藥!”
花惜摸著自己的孃親,眼泛淚花兒,哽咽著跟上,
“一起去!”
藥喝了,卻誰也沒有心情休息,三人守著花母,低沉的等了一夜。
可惜直到天明,花母也沒有醒過來,還是那般沉沉的閉著眼,憔悴蒼老,讓人揪心。
伴隨著一聲長長的雞鳴,等候的心都跟著越來越涼,明明還活著,還有呼吸,卻遲遲沒有醒來。
寶七淚眼模糊,花惜的淚珠,更是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直到聽見叩叩的敲門聲,三人才從等候的悲痛中暫緩過神來。
隨著咯吱的聲音,木門被輕輕地開啟,又輕輕的關上。
李嬸兒一進門,面上便是掩不住的驚訝和悲痛,壓著嗓子看著床上的花母,
“花嫂子前幾天,不是還好好兒的麼,才幾天不見,怎麼就……”
花父聽見,深深地嘆了口氣,花惜掩著淚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