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提步離去了,眉目間轉了轉趕緊跟上。
回到屋裡,寶七先將祁老爺和祁越去漁陽之事告知了祁容,祁容一臉不出所料的樣子,寶七這才說起了其他事情。
“不知府中,可有合適的男丁,我想差人去花家看看,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祁容唇角淺勾,自然明白寶七的意思,是想找一位值得信任的僕人,而不是祁夫人那屋兒的,面色溫潤道,
“方才,我已經找人出去,估計現在,已經出了京城了吧。”
寶七沒料到祁容竟在自己前面安排好了,心中湧上幾分感動,又帶上幾分無奈,眼眸泛上點點暖意,
“謝謝你了。”
寶七知道,對方如此安排,不光是為了幫自己,也是為了不暴露自己府中的勢力,不過饒是如此,這份援手,還是幫到了寶七的心坎上,寶七心中記下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寶七笑了笑,還是丟擲了這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芸兒早就悄悄兒退下,關好了屋門,此刻屋內便只剩下寶七和祁容兩人,問出話來,寶七也直擊要害。
祁容站在書桌邊,映著照進來的陽光,虛白的面色更加白若冰雪,恍若透明,眼睛裡卻是不同於軀殼的另一番景象,沉沉的,掩蓋著溫和。
“既然父親和二弟去救珠兒了,我自在府中安然等候便是。”
寶七勾著嘴角,就這麼淡淡的似笑非笑著,仔細打量著祁容面前的書畫,好像在回憶一般道,
“你方才,不是要說那紙條上的內容嗎,既然是假託花家之名送過來的,我是不是也應該,知道些什麼。”
祁容還是溫雅一笑,拿起筆慢慢寫字,邊寫邊道,
“這裡,就是父親去的地方。”
寶七微微蹙眉,看著祁容手下的筆繼續,
“這裡,是紙條上所寫的地方。”
寶七看著祁容將兩個不同的地名分別寫在宣紙的兩邊,最後提筆,在這兩個地名的中上方又寫了一個地名,
“這裡,便是我們在的地方。”
寶七終於明白,為何祁容得知兩條不同線索的時候,表情會那般了。
這紙條上所寫的位置,是洛州,而相國府查出來的位置,是漁陽,若說這兩個地方,倒是沒什麼特別,可這位置,卻值得人回味。
漁陽位於齊都偏西南的位置,而洛陽位於齊都篇東南的位置,兩座州城遙遙相望,正是互為相反的方向,縱然這對手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短短一天在這兩處同時轉移,所以這線索,定有一處是假的。
是哪一個呢?
“這兩地相距大約有多遠?”
寶七盯著紙上的字,怔怔問道。
祁容眸色未變道,
“齊都與漁陽相距兩百公里不到,與洛州相距一百五十公里左右,漁洛兩城,相距五百公里以上。”
寶七斂目,又抬頭,仔細看著祁容道,
“看來無論去哪邊,珠兒都要跟著遭罪了。”
祁容緩緩道,
“漁陽尚陸路,洛州尚水路,無論走哪邊,對方都是可造之材。”
寶七一時沒懂,這是在誇對方嗎?轉念細細捉摸了下,再看祁容眸色,這才有些驚詫過來,“你是說珠兒在……”
寶七用嘴型說出了後面的話,祁容淺白著面色,眸色微深,算是預設了寶七的猜測。
寶七心中更驚,疑問也更深,
“那為何父親看到紙條的時候,情緒反倒……”
祁容低頭,正好靠近一些寶七,卻只是側頭咳了兩聲,身體都跟著顫了顫,這才壓著聲音道,
“因為那是我生母的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