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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本說的沒錯,放在任何一個深受皇恩的人家裡,這話都能過得去,可她唯一不知道的,是祁府的皇恩雖然受的重,卻也掩的緊,幾乎從不張揚。
雖然不張揚,也已經人盡皆知,可這是祁老爺立的規矩,還是家裡最重要的規矩,就是不能拿著聖寵出來說嘴,哪怕招人當面迎合也不行。
祁夫人在這方面還是很有分寸,也從未踏出過雷池一步,甚至對下人也要求的緊,倒是深得祁老爺的心。
此刻顏夫人卻將聖恩搬了出來,祁夫人自然是憤怒的很,當著丫環婆子的面兒,也不給顏夫人面子了,不滿之氣溢於言表,不得不說也是讓他人看的。
不多時那下去傳話兒的婆子又上來了,規規矩矩的回覆道,“回夫人,史老爺讓奴婢傳話兒,說他家對不起祁府,若今日不能進來給小姐賠罪,他就不回去了。”
眾人聽的面色發緊,看來這史家老爺子,今天是豁出去了,老臉都不要了,祁夫人聽完更是面色不善,當真是不喊進來都不行了。
祁夫人冷哼一聲正待開口,側門裡傳來一聲低沉遒勁的斥言,“既然敢來,那就請史老爺進府!”
報七一聽聲音,趕緊站起身兒來,眾人也盡皆起身請禮,祁夫人最為驚訝,面上帶了一層憂色,“老爺,您怎麼出來了,這身體還沒養好呢。”
祁老爺掃了她一眼,一臉嚴肅道,“我再不出來,就讓人欺負到家門口兒了。”
祁夫人嘆著氣伸手上前扶著祁老爺,待其坐上正位才無不憂慮道,“這史家來人,定不單單隻為了道歉,所以我才拖著他,又何必老爺您出面兒呢,待會兒我給打發就是了。”
祁老爺一臉虎色的坐在位子上,皺紋都顯得越發深刻,目光深沉有力,幾乎看不出受過傷,只是沉著臉,與上次寶七所見的全然不同,讓人生畏。
寶七等祁老爺坐下後才再次入座,心裡不由得疑惑,誰給祁老爺通報的信兒……
這個時候祁老爺出面撐腰自然是好,可也更容易激化兩家的矛盾,即使不激化,這本來就沒有迴旋餘地的事情,算是百分之二百的沒希望,板上釘釘了。
寶七悄悄思慮了一圈的人,也沒想出來是誰做的,雖然她懷疑祁夫人,可祁夫人還不至於這麼壓不住場子,寶七默默嘆了口氣,看來又是一場“好戲”……
殊不知就在剛才,祁府深處的後院兒裡,祁容坐在書房裡細細寫著什麼,頭也不抬的聽著前院兒的小廝彙報訊息,當他聽到顏家幾個女兒見到寶七的樣子時的反應,唇角一暖,眸色中含了幾分自己都沒發覺的笑意,腦海裡不自覺的呈現出對方的樣貌,甚至更多。
可在聽到後面,眸色便深深地沉了下去,唇角一緊,自然聽出來寶七被人下了絆子,祁夫人只裝慈母,定不會出手相救,寶七隻能自救。
再往後聽,祁容面上的沉色便一直未曾散去,低著頭如故寫著桌上的字,那小廝說完了,大少爺在他眼中也只是神色未變,過了片刻才低聲吩咐道,“先下去吧,記得隨時過來稟告,回去的時候,將史家來人的訊息告訴老爺,請老爺出面處理。”
小廝低頭應了一聲,不再多言,很快退了下去。
祁容腕間一鬆,輕輕提筆,盯著桌上的紙條,這才終於寫完了,輕抿薄唇,徑直開口道,“把信送到宮裡去,自然有人接應你。”
“是。”
一聲硬朗有力的聲音,帶著毫不猶豫的服從,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從祁容身後出現,恭敬地接過祁容手中的紙條,熟練的放在袖口中,後退兩步正待離去,突然聽得祁容再次開口,
“不歸,你跟我有多少年了。”
黑衣人沒料到祁容會問自己話,不過還是訓練有素的拱手答道,“回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