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臭傾巢而來,一具流竄著火苗的焦屍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雖然陳居高事先已經領教過了燃燒屍體的怪味,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味道再次灌入他的口鼻時,胃裡的酸水一下子湧上了咽喉。
乾嘔了兩聲,他聽見旁邊賀自遠興奮的說:“原來你真沒騙人,你清白了。嘔~”
“遠哥。”陳居高說:“準備,拉屍體。”
賀自遠嚥了幾口酸水,從牆角拿起一塊木條。
地板咚咚響,已經有人捂著嘔吐物跑去洗手間了。
張翼看到距離門外七八米的地方,微微燃燒的她男朋友的屍體。
屍體已經炭化,焦黑殘缺的肌膚包裹著灰白的骨骸。
她淒厲尖叫一聲,噗通一聲跪地,哭了起來。
黃疏桐緊張的顫抖,她想捂住口鼻,但她一隻手要端著盆,一隻手要寫字。
來勢洶洶的氣味彷彿鋪天蓋地蚊子,亂糟糟爭先恐後的往人的口鼻裡鑽。
“怎麼會這麼臭?”
黃疏桐一時接受不了,好在她胃裡已經沒有任何食物了,只能不停乾嘔。
她抖動的左手拿著從沙發上拽下來的破布去蘸抖動的右手端著的水盆裡的血水,然後在牆壁上寫字。
字型陌生,她只能看一遍寫一筆,寫得很慢。寫了幾十秒,屍體已經刺激不到她了,倒不是已經克服了臭味和恐懼,而是她發現了一個更為嚴肅的問題。
滿門的象形文字,一分鐘時間,就算她只需要抄半扇門。
先不考慮謝秋風能不能抄完,反正她,抄不完。
她感覺手裡的臉盆抖動得更厲害了。剛開始可能還只是老人的帕金森狀態,過了幾十秒,現在已經升級為鋼琴塊2終極逆天模式了。
她心中暗叫奇怪。
不對,不是她的手在抖。
她猛然看向謝秋風,我去,他已經寫了半牆壁字了。
謝秋風手指飛快的蘸著血水往牆上抹,動作行雲流水,讓人眼花繚亂。
就這一眼下去,謝秋風又寫了兩行。
“我抄到你這裡了,我接著你的抄,你直接抄最後兩行!”
她聽見她頭頂傳來催促的聲音:“快!”
“……哦~”黃疏桐趕緊去看最後兩行的文字。
陳居高和賀自遠這一邊進行的不是很順利。
陳居高已經事先想好了勾屍體的哪個位置。
頭顱光滑容易勾不準,雖然面部孔洞比較多,但都比較脆弱。
頸部容易脫鉤,胸骨大部分都被燒炭化了,腹部臟器多很可能鉤子甩出去,把內臟勾出來甩一地,但屍體紋絲不動。
上肢纖細,下肢又沒有好的抓握點。
說到底都是技術不過硬的問題。
所以最穩妥的地方就是,盆骨。
陳居高將皮帶甩起來,鉤子直直的飛了出去。
第一次失敗了,陳居高在炸雷打響之前飛快的把道具拖了回來。
他看見屍體旁邊,就在他剛剛鉤子落地的位置,先是閃電,然後空氣猛然一響。
“啪!”一個炸雷。
他聽到屋內有人隨著突然的雷鳴大叫了一聲。
雷擊的速度太快了,他只要稍微慢一點,道具就會報廢。
而且就算勾住了屍體,他也只有一秒多拖拽屍體的時間。
他要在這一秒內把屍體拖到木棍可以夠到的地方。然後要在剩餘的幾十秒內用木棍將屍體戳進屋。
他鉤子甩出了三次,都以失敗告終。
只要下鉤的位置不準,他都要快速抖動皮帶把道具快速收回來。
第三次閃電劈下來的同時他甩回了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