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紹赤裸上身,踩水浮浪,躍水似蛟,於水面上掀起一片白沫。
他一路游到上饒埠頭,挺直身抹過一把臉,瞥見埠頭茶肆上的梁渠,面上沒有任何反應,深吸一口氣沉入水中,再度遊躥回去。
梁渠指著衛紹的背影費解。
“什麼情況?”
漁民們搖頭。
他們只知道看樂子,哪明白緣由。
“我昨個半夜出船碰見的,只曉得他一直在平陽埠和咱們上饒埠來回遊。”
“要我說他是鳧水輸給梁爺,掛不住臉,準備練好回來找場子呢,一血什麼來著?”
“一雪前恥!”
“對對對,是這詞!”
“跟梁爺比鳧水,那不是自討苦吃?誰不知道梁爺是抓魚起家!咱們漁民那也是有能耐的!”
梁渠明白大家為什麼要說是樂子了。
昨天鳧水比鬥聲勢浩大,不止河泊所的人來,許多鄉民冒雨出來湊熱鬧,知曉梁渠與衛紹有恩怨。
如此一來,衛紹現在的所作所為可不是樂子嗎?
只不過肯定不是什麼要發憤圖強一雪前恥。
莫非是衛麟的命令?
……
平陽縣到義興鎮河岸線中間段,衛紹望見船影,躍出水面抓住舫船邊沿,全身幾乎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胸膛更是劇烈起伏。
“第幾回了?”
“回紹哥,六十六回。”
聽到數字的衛紹眼前一黑,險些閉過氣去。
六十六回!
差了足足九百三十四回!
不滿一千,不得上岸!
船上的方王俊勸誡道:“紹哥,要不咱上來休息一會吧,老大不在,這就咱們仨,肯定不說。”
“是啊紹哥。”
另一人跟著點頭。
平陽縣到義興鎮沿河並非直線,足足有十八里!
一千次便是一萬八千里,哪怕是狼煙武師,沒個十天根本遊不完!
衛紹抓握船沿,連木板都崩裂開來,他往水裡吐口唾沫。
“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那小子再陰也屬我沒本事,看他不出來。
輸了就認,吃了我的早晚有一天要讓他吐出來,但別他媽自己看不起自己,再說這種話,下來陪我一塊遊!行了,繼續給我數數!”
兩人神色一凜,不敢再提。
“是,紹哥!”
衛紹深吸一口,屏氣下潛。
……
衛紹的事只是插曲,梁渠並沒有多在意,他解開船繩往大澤上去。
天空陰沉,水面泛著淡淡的灰光。
梁渠手下的幾員大將相繼騰出水面,後邊跟著江豚王疤頭等一眾小弟。
一眾水獸圍繞舫船起伏,頗具氣象。
不知不覺間,他竟在水下擁有了一股龐大勢力。
光大型水獸便有十好幾頭,肥鯰魚、不能動等領頭水獸更是能夠一打二。
放眼淺水區,無人再是對手!
下水!
梁渠沉下船錨,待船錨勾地,跳入水中。
水波起伏,銀色氣泡紛紛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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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惡意繚繞心間揮之不去,蛟龍仍在不知名的地方散發強烈惡意,卻礙於不知道具體目標而無能狂怒。
來到蓮藕水域,幾大水獸四散開來依照梁渠的吩咐開始幹活,測試金目極限。
肥鯰魚與不能動兩翼包抄,一眾江豚圍住上下。
幾獸迅速抓來第一批魚群,大小從幾兩到十幾斤不等,數目有上百條。
白鰱,草魚,黑魚,各個品種都有,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