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做事稍穩重些,今日卻是這般不怒自威,小小的身軀裡迸發出的話語竟有了睥睨天下的氣勢。我疑竇叢生,便放慢了腳步。
只聽得紅不緊不慢地答道:“我自然知曉主人是誰,也自然知曉知恩圖報,知曉忠誠。”
“好一個忠誠的奴僕!”容蓮笑道:“你以為就憑這破爛九門陣,就想滅本尊?須知三界六道還沒這號人!”
本尊?三界六道都沒法滅的?到底是誰,這種氣勢,與離宸有些許相似,卻又比離宸多了些許的高貴。難道是留鏡?這個名字一跳入我心裡,我便自己嚇了一跳。還未回過神來,卻聽得一個慵懶溫和男聲說道:“倘若這九門陣再加上本王呢?”
居然是夏月凌。我跟著黃桑跑出來時,他明明還衣衫不整靠在門邊,此刻他卻已在我之前到達了此處。我不經加快腳步,循聲而去,便到了一片紅梅林邊,這才知眾人在那梅樹林深處,抬腳正要往裡走,菜頭伸手一攔,低聲道:“這林子古怪,仿若是天雷陣式,須得小心,你跟著我。”
著,菜頭向右跨了一步,繞過面前的一株梅樹。又向左垮了三步,雙手拍了三下,面前的一顆梅樹應聲移開。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經過了許多繁複的步伐,這才看到了一干人。
只見紅帶領著十八騎擺下了九門陣。整理提供十八騎兩人一組。各守其位。紅手持峨嵋刺站在陣中央。左邊站著嶽翠微。右邊站著吳勝。三人手持兵器對著容蓮。一副如臨大敵地模樣。
再看同樣被困陣中地容蓮。一襲藕荷色紗裙。峨眉淡掃。負手而立。淡然地看著眼前地一切。嬌巧地女子站在那雪裡。卻有一種巍然地美。仿若寧靜地火山。隨時都能爆發出巨大地能量。
看這容蓮果然與往日不同。只不知為何紅等人要與之刀兵相見?即使她是留鏡。卻也是沒有做過一樁害我們地事。並且在我與離宸對決時。她也是站在非常公平地立場上。甚至有些護我。
站在一旁地黃桑像是猜出我心中疑問般。撇撇嘴道:“紅是公報私仇唄。她怕自己地事敗露。要殺容蓮滅口。”
我向來不喜搬弄是非之人。斜眼掃了掃黃桑。黃桑見我這般。眉目馬上就擰結。像要哭出來。
“搬弄是非地東西。要滅也是先滅你。”紅說道。語調裡滿是鄙視。然後語氣軟了軟。說道:“小姐。可否相信紅?”
這句話,讓我無從回答,經過這麼多事情,連夏月凌都要算計我,我還能去相信誰?容蓮、紅,這一干曾給我溫暖的丫頭,卻也是來歷不凡,懷著各種目的呆在我身邊,我能在這如狼似虎的時空去說信任二字麼?
我沒回答,整個林子靜悄悄的,仿若出一口氣都是罪過。
“皇甫先生,請帶曉蓮回去。”夏月凌站在九門陣邊,一襲白衣,發冠輕束,手指尖撥弄著一支紅梅,竟不知何時,我髮髻上的那支梅到了他手中。這男人當真是深不可測。
菜頭一時沒反應過來,愣著沒回話。我卻急了,倘若容蓮就是天神太子的老婆留鏡,那我與她之間便是有著恩怨,今夜之事,說不定也與我脫不了干係。
於是狠狠瞪了夏月凌一眼,說道:“別想撇開我,我斷然是要知道事情始末的。”我也不管不顧,就要往九門陣裡闖,就算要與留鏡對決,也該是我,何以讓紅去。
卻不料橫斜裡伸出一隻手,牢牢地拉住我,不用看都知道,是夏月凌。
“你又任性了?”他溫柔如水的語調,無比曖昧。
我頓覺惡寒叢生,還沒反應過來,他一手攬著我,向後一躍。退出九門陣。在林邊停住,笑意溫和地說:“不要讓她走出這。”夏月凌的語調仿若是喊人吃頓飯或將一隻蚊子)L
眾人回答得斬釘截鐵。容蓮看著夏月凌,臉上還是淡漠的笑,悠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