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段,居然死無對證。”忘川說了一句,沒有半點同情,卻滿滿著鄙視。
我答不上話,只望著他。
他略沉吟了下,把手中冰槍往地上一插,右手從槍尖上輕輕一掠,立即有殷紅的血湧出了指尖。接著他左手單手結法印,淡色的唇微微翕動,似默唸著什麼咒語,然後右手一彈,幾滴鮮血就激射進樹幹的裂縫中。
片刻,本來毫無生氣的榕樹爺爺突然全身抖動起來,雖然微弱,可確實似覺醒一般,隨即是深深的嘆息。
“冤枉!”他悲憤地叫。
“是你派人去人界的嗎?寶貝到底在哪裡?”忘川冷酷地問。
“我……不知道。我……冤枉!”
榕樹爺爺只有這一句話,連著重複了好幾遍,當我正要詢問什麼時,他突然又回覆了死寂的狀態。
“怎麼回事?他怎麼……他活不過來了嗎?”我焦急地問。
“當本尊是觀世音菩薩嗎?”忘川的聲音裡沒有半點感情,拔出冰槍就走。
我急急地追在他後面,“可是你剛才讓他說話了呀?幫幫忙吧,如果可以,請讓他活下來,哪怕只給他一線生機。”
“半妖,你很愛多管閒事。”他轉過頭看我。
他停得突然,我一下子撞在他的背上,鼻子生疼。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揉著鼻子勸,“何況他活了,你也能問到更多關於寶貝的事不是嗎?”
“本尊想要的,已經全知道了。他根本與寶貝的事無關,算是白跑了這一趟。”他仰頭望天,輕蔑一笑,“何況,本尊要浮屠何用?”
說完,他繼續走,而我不死心地再追,擺事實、講道理,可他就是不理。最後大概被我纏得實在是煩了,他才冷聲道,“這樹精已是救不活了,我不過是捉回他的殘魂罷了。現在這縷殘魂已散,就算觀音菩薩真的前來,也是無能為力。”
“可是……”
“沒有可是。本身弱,就要接受命運的擺佈,死也好、活也好,都無權作主。”
我極度失望,沒想到還是幫不了榕樹爺爺,也幫不了自己。
眼見他跨上白馬,就要離去,我連忙跑過去,抱住他馬鐙上的腿,求道,“把我的肉包還給我吧?我對你來說只是小角色、小人物,何苦跟我過不去?再說肉包是凡狗,對你也沒有用呀。求你了,把它還給我吧!”
“本尊喜歡看你難過。”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所以還是原來的條件。想要回你的狗,親自來十四山拿。”
這個大變態!我暴怒,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敢情我難受,他就快活,這是什麼邏輯!
可他根本不理會我的情緒,馬韁往側一帶,雙腿夾緊馬肚。
我急切之事沒考慮那麼多,伸手拉住了大白馬的尾巴,想阻止他走。然而我忽略了這匹馬的壞脾氣,在我抓住它尾巴的一剎那,它突然揚起後蹄,直衝我的臉面而來。
瞬間,兩隻大的馬蹄快在我眼前放大,倘若被踢個正著,我也不用整容了,估計只有腦漿迸裂的份兒,活都活不成了,誰還管這張臉的美醜?
而就在千鈞一之際,我眼前銀光一閃,我在驚叫中被甩到了半空中,接著感覺自己真的像一隻小烏龜似的,因為身子就快從殼、也就是衣服中出溜兒出來了,嚇得我本能地抓住胸前的東西。
冰涼的感覺並不難受,而是溫柔的從我的手心流竄到全身,特別是火熱的大腦裡,令我很快清醒了過來。然後我現自己被忘川的槍尖挑著,在半空中飄飄蕩蕩。
他武力群,冰槍的槍尖挑起了我的衣服,把我從馬蹄下解救,但卻沒傷到我分毫。在這麼命懸一線的關頭,我突然無厘頭的想起了一幅電影畫面……《無極》中被放風箏的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