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暴雨即將來臨的天空,好像自己的寶貝被搶了。而忘川根本不予理會,就那麼無所謂的從我們身邊走開。再看華如練,依然是氣度高華,纖塵不染,可是眼神卻閃過又是怨毒,又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我只有,奪路而逃。
一場比賽,一個解除我媽身上罪過的夢想,一次全心的努力,卻換來失敗和羞辱。而我不會忘記,這是兩個來自十四山的男人加諸於我身的。
我討厭他們!
我不哭,拼命地跑,不顧三哥和小九在我身後呼叫勸慰,一口氣直跑到黃泉城去,甩掉他們,蹲在三生石前面才掉下眼淚。
三生石,你告訴我,前世我種下了什麼因,要得到這一世的果!
光滑如美玉的石面上,一張哭泣的狐狸臉。除此之外,只有波紋一樣的氣旋散開,好像有石子丟入平靜的水面。
手邊,有溼涼的感覺,回頭才現那大黑狗不知何時跑到橋這邊來了,它用鼻子拱我,似有人類情緒的眼睛裡滿是安慰。我抱著它,臉貼在它皮毛光滑的脖子上,哽咽了好一陣子才平靜。
接下來的三天,我一直在奈何橋邊晃,一邊和孟婆閒聊,一邊幫她給新鬼們盛湯,什麼事也不想做,什麼自己的情況也不願意想。因我不是遊魂,引來不少側目,一來二去的,倒和鬼差們混熟了。
而那隻大黑狗很安靜地陪伴我左右,令我更思念肉包。到四天上,孟婆忽然對我說,“丫頭啊,我不知你在洪荒界遇到了什麼事,可你總待在這兒也不是個辦法,天長日久的,你身上沾了太多陰氣,於你的修為和壽數都不利的。”
昨天,我找個僻靜無人處,施法從儲物荷包裡拿了兩塊上好的夏季衣料給孟婆,還給大黑狗拿了不少零食,給鬼差哥哥們拿了幾箱啤酒。她大概以為我要長住,於是語重心長的勸我。
“我……做了很丟臉的事,怕回去會被人笑。”我囁嚅著道,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嘴唇,腦海中浮現出忘川的眼睛。
不要想!不要想!我猛甩頭。那樣羞辱我的人,我永遠不要想起他。
“那怕什麼?這世上之人誰沒做過丟人的事,誰沒倒黴過?要是有人敢笑你,你告訴姐姐,除非他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否則早晚死到我這兒,那時姐姐就給你報仇,刁難他們看看。只要你報我的名,我擔保沒人敢惹你。”孟婆拍拍胸脯,頗為大姐頭的風采。
我低下頭。
孟婆見我不願意說,就道,“不如這樣吧,你想想誰可能笑你笑得厲害,然後咱們找判官幫忙,查查他這一生做過什麼不要臉的事。下回遇到這路賤人,他還沒笑你,你先揭了他的老底,看誰丟人!”
“這樣不好吧?隨便檢視在世之人的行為紀錄,不是違規的嗎?”
“偶爾徇私一下,有什麼關係。”孟婆低笑道,“再說,判官就是喝你啤酒最多的傢伙,吃人家嘴短,這個忙,他必是要幫的。”
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一來我不想因為我的事給別人帶來麻煩,二來我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沒勇氣面對他人而已。現在經孟婆一說,忽然覺得自己太自私了,遇事只知道縮在殼裡。
我可以迴避一切,我媽怎麼辦?我留下的爛攤子又怎麼辦?甚至,我家肉包和這條大黑狗又怎麼辦?現在說不上已經療了傷,至少掩蓋好了心頭的傷口,那麼……還是回去吧,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我,必須要學會勇敢。
而聽說我要走,大黑狗又咬我的裙角。我知道它老早就想問我關於他主人的事,我也老早就答應過幫它查,卻一直沒做。不過它頗通靈性,雖然狗都是沒什麼耐心的,但它知道我這幾天鬱悶,居然能忍著千年等待的焦慮而不問,已經很難得了。
我蹲下身,撫mo著它巨大的腦袋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