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此去七人眾冢大約有半年之久,而他在這半年中,每每到了月中,虛弱的身體便會受不住體內那股邪惡氣息的侵蝕而起變化,並且這段時間他能感覺到身體已慢慢發生了變化,莫名的對血液的渴望常常讓他在睡夢中醒來,大汗淋淋。
那個時候他的臉不再是淡漠而清雅的臉,而變作一個連自己都認不得的邪氣的臉,嘴巴里會長出雪白的利齒,彷彿吸血鬼一般,眼睛也會化為紅色,屋內的鏡子不知被他砸壞了多少,卻改變不了那奇異的模樣。
他本是絕佳的異靈根,可十年前在山下與魔門的一次不期而遇,明霜身死,他也幾乎成了廢人,修煉停滯不前,好不容易最近有所恢復,卻又陷入這個血障。
“呵呵,仙人仙人,什麼仙人?我可不就是個吸血鬼麼。”他自嘲了一下,輕輕扭動了一下身體,只聽見一陣筋骨噼啪響動的聲音。
怎麼辦呢?身體裡的慾望,對於她血液的渴望,在她回來的一瞬間,達到至高點。他晶亮的眼睛凝望遠方,漸漸化為迷濛。
遠遠的,彷彿傳來悠揚的笛聲……他拼命壓抑住體內幾乎要噴薄而出的邪氣,身子一頓,飛了起來。
山谷中,巨大的影子悄無聲息的在空中漂浮前行,猶如黑暗中的魅影。
花容偷偷跟在後面,她施展隱身術的同時還屏住呼吸,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人氣,這種巨大的壓迫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雖然看起來眼前的東西做地很粗糙,似乎只是一個傀儡術的偽劣產品,但是不可小覷。
事實上今晚這個發現很巧合。
不得不說,銀子童鞋的間諜技術強大,進出天雲宗殿堂自如,連老頭子內室也完全不放過,完全視老頭們的為無物,輕鬆獲得了第一手資料。
銀子給花容帶回來三句話。
第一句:“糟了。”
第二句:“還可挽救。
第三句:“準備一下,立刻開始。”
聽完之後花容直接把銀子從窗戶裡面扔到了外面,然後充分表達了她的憤怒以及鬱悶。再然後就發現了這個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個扁扁的圓球狀類似雲團一般的東西,它靜靜地漂浮在空中,無聲無息,但是除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以外,這個東西沒有任何的殺氣、攻擊的感覺,反而透露出若有若無的悲傷感,這股悲傷感吸引了花容,她打算跟著看看,這一跟便跟到了師傅的私家藥田。
到達藥田之後,粗糙雲團的移動明顯慢了下來,一個白色的小影子從雲團上輕巧的跳了下來,花容看見它手中握著一根玉笛,閃著隱隱的白光,很微弱。
妖怪?鬼?她沒有感覺到人氣,於是揣度,眼睛卻不放鬆,繼續盯著。
只見那小小的人兒將玉笛揣在腰間,竟然開始摸摸索索的採起藥草來,它動作嫻熟,似乎很熟悉這裡的一景一物,很快藥田裡的草藥就要被拔光了。
花容看不下去了,這滿地的靈藥也有自己的一份血汗,怎麼就被這個小賊子偷了?於是她輕輕走到白影背後,和藹地拍了拍它的肩膀。“小子,你不要和我說你半夜是來藥田澆水的啊?”
“啊啊啊啊啊啊~”那白色影子似乎被嚇到了,連人臉都不看清楚立刻跪了下來:“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幽幽,幽幽是第一次啊,是第一次……”這時候花容看清了,眼前人大約十歲左右的模樣,扎著兩個圓圓的髮髻,臉圓圓的卻很蒼白,是個女孩。“你是誰?”花容問,鬼才信你是第一次啊,方才動作那麼嫻熟,必然是熟門熟路了,師傅也真是,都不好好打理藥田。
花容這麼想卻是冤枉紫檀真人了,他閉關半年,直到花容從七人冢出來前他才出關,尚未來得及關愛他的藥園,更何況即使是關愛了他也是發現不了的。
只聽那自稱幽幽的女孩